纪千城一直以来都是斯文儒雅的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凶狠的骂一个人,还是一个女孩子。
等他挂了电话后,我就说:「你这样骂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?」
纪千城沉着脸回道:「我没把她开除都是好的,要是其她人,早让她滚了!」
「那为什么不把她开除?」
纪千城顿了一下,解释:「她是农村读书走出来的,挺不容易的,家里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弟弟,父亲去世的早,全靠她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们长大,现在她母亲身体也不大好。」
我点点头,明白纪千城应该是从这个鹿依母亲身上看到了纪妈妈的影子。
我妈说,纪千城的父亲在搬到我们家对门的第三年就跟发廊女跑了,这些年都音信全无,全靠纪妈妈一个人扛着房贷,还要负担纪千城的生活费跟学费,一个女人很不容易。
我也一直都知道纪千城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。
就像当初他牵着我的手,把我领回了家。
后来,我从纪千城嘴里一次又一次的听到鹿依这个名字,她做事有进步,纪千城也会毫不吝啬的在我面前夸她,说她孺子可教也,是个很有悟性很勤奋的小丫头。
纪千城提起鹿依,是一副前辈看晚辈的姿态,我也没有多在意。
直到鹿依扶着喝醉酒的纪千城回家,我看着她看纪千城充满爱慕的眼神,看着她嘱咐我记得给纪千城泡蜂蜜水,还给他脱衣服,俨然就是一个称职的妻子。
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存了几分不舒服。
我告诉自己是我想多了,我是相信纪千城的人品的,他绝对不会跟自己的秘书搞出什么来。
可我母亲生日那天,我们约好了一起去,路上他接了个电话,说是星城那边来了重要的客户,人家难得过来一次,他必须过去请人家吃顿饭。
那天一直过了晚上十二点,纪千城都没回家。
我不放心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接电话的是鹿依,她说纪千城喝醉了,在酒店休息。
我让她告诉我地址,她不肯说,还把我的电话挂断了。
那一晚上我都没有阖眼。
第二天纪千城一大早回家换衣服,我跟他大吵一架,逼着他把鹿依辞退了。
而昨天,我发现他在手机上跟鹿依依然还有联系,才跟他吵。
我不知道纪千城到底是失忆,还是移情别恋了。
方文旭将两个榴莲提给我,「嫂子,纪哥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?你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,你见过他跟其她女人勾搭过吗?你们分手那会,那么多人给他递情书,他都为了你守着男德,一大早买了早餐去你宿舍楼下求复合,像他这种恋爱脑,爱你爱到没有你都活不下去,说母猪会爬树,都比他会移情别恋来的有信服力你说是不是?」
我抿紧唇瓣:「他真的失忆了?」
方文旭忙点点头:「可能是暂时性失忆,他脑袋里有点淤血,等淤血散了就能想起来了。」
「可他记得那个鹿依。」
「我看纪哥他可能就是记忆出现混乱,把那个小秘书当成你了!」
我冷着脸,「我跟她又长得不像,性格也不像!」
方文旭狗腿的说道:「那小秘书哪有嫂子漂亮,就是她比较会哄人罢了。」
“你没跟纪千城说,我是他的妻子?”
“我说了。”
方文旭苦着脸道:“可纪哥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,他都不听你的,我说他也不会信,而且,他现在特别排斥听到你的名字,一提他就甩脸,他是个病人,我也要照顾他的情绪。”
我低头看着手上的两个榴莲,一如我心里一样沉甸甸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