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位大臣觉得他纯属拖延时间,正吵嚷着,忽有太监急匆匆进殿,手捧一封加急军报:“温元帅自西北传来军报,请陛下御览!”
满殿众臣顿时一静,紧盯着那军报,直到送上御座,又盯着陛下的神情。
裴琰撕开密封,将信扫过一遍,面色平和依旧。
众臣看不出什么,忍不住问:“陛下,温元帅在信中说了什么?”
“不过是一些悖逆之言。”裴琰将信纸折叠,握在手中,抬头,笑着俯瞰众臣:“散朝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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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北此时仍是冷飕飕的。
主帅营帐内,郑月昭正在给温寰揉按双肩,轻声问:“听闻陛下极其宠爱姜妃,会应允吗?”
温寰满面疲惫,下颌生了浅浅胡茬,显然这几日也没好好休息:“阿昭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他将沉重的身躯靠在爱妾身上,皱眉:“以往我出征,我那妹妹会写无数封书信询问我是否安好,可这次一封都没有,还有瑶儿,自我离京,也是失了音信,我的心腹去京城打探消息,结果一去后,至今未回。”
这种情形想都不必想,定是她们出了事。
郑月昭知道这些事,温寰借酒消愁时跟她讲过一次了,最后是京里的十六公子想办法传了消息过来,说温家在宫里安插的眼线都在温寰出京后被陛下清除了,温家在宫里的姑侄二人再没传信出来过,不知是生是死。
温寰当时便发怒想造反,可顾及在京城的家眷,还是未敢,但陛下既已动了清理温家之心,他这么除了贼患回去,无异于羊入虎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