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温太后气势一下子有些弱了。
每次儿子提起年幼时的事,她都忍不住有点心虚愧疚。
温太后咽了咽喉咙,软下态度,想跟他讲讲道理:“琰儿,瑶儿做的不对,你告诉哀家啊,哀家会劝她,你禁足她,多伤她的颜面呐。”
裴琰默然了须臾,而后语气疑惑地问:“母后何必一直管她呢?您又不曾养育过她,她的生死与您何干。”
温太后被这混账话又惹起气来:“她可是哀家的亲侄女儿!”
裴琰轻笑:“朕不也是母后的亲儿子吗?”
“你不是!”
吼声落地,裴琰“嘶”了声,将手中瓷片放到地上,只见那带着薄茧的掌心出现一条浅浅划伤。
他摊开给温太后看:“母后,朕划着手了。”
温太后本是心里揪了一下,想过去关切的,见状又不想了。
她这个儿子自幼心性坚韧,受了大伤都不爱吭声,如今不过划一下而已,连血都没出,算得了什么,无非是想卖乖不让自己再提瑶儿的事罢了。
但那怎么可能!哥哥临行前还交代她照顾瑶儿,瑶儿受了委屈,她怎么跟哥哥交代!
温太后仍是怒气冲冲的:“琰儿,你若还认哀家这个娘,就赶紧解了瑶儿的禁足,否则哀家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!”
裴琰慢慢收回了手。
“朕不会解的,母后不认便不认吧。”
温太后何曾被他这么顶撞过!颤抖着手指向他:“你,你是想气死哀家吗?果然啊......哥哥说的对,别人生的孩子养不熟,若我琛儿还在,如何会这么忤逆哀家,哀家命苦啊......”
裴琰面色和缓,用受伤的手按着地面起身,弯腰抚一抚膝上微皱的衣料,而后直身望着哭天抢地的温太后,含笑道:“人思虑的越多,寿数便越短,朕希望母后好好保重身子,少思少虑,安养天年。”
温太后不知道他怎么又忽然笑了,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哭嚎,再仔细一品他这话,忽然又有些狐疑:“什么意思?你咒哀家?还是恐吓哀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