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言拿了便携泡脚桶和药酒过来,厨房才能烧热水,他烧上一锅水。

“桶没用过。”边言对苏遇说,他将凉水和热水倒了进去,伸手试了试水温,又倒了点热水。

苏遇连忙道谢,接过水壶放在脚边。

她背对着屋里坐在门边烫脚。

边言走回去在老林旁边坐下,没有多余的酒杯,他洗了个碗,让老林给自己也倒了一点,他陪着这个和大山相伴了一辈子的老人慢慢喝着。

边言即便应酬,也很少喝酒,此时,他一口酒下去,滚烫的热辣感从舌头直抵咽喉,再到腹部。

“边总,这片林子以后还在吗?”老林问,他不懂资产评估是要做什么,他唯一关心的就是,林子还在不在。

“在。”边言陪他喝下一口,肯定的回答。

“你放心,以后都在。”他说。

老林嘿嘿笑了笑,“我老了,这片林子,我看不了几年了。”

“爸,你说什么呢,让人好笑。”小林一边收拾,一边责怪父亲。

他向往山外的生活,父亲却固执的要死守在这里。他总是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。

“爸,你少喝点。”他去拿老林的酒杯。

边言伸手挡住他。

“不碍事,我陪陪你爸,陪他喝点。”边言说。

苏遇回过头,看着边言喝下口白酒,他眉心微蹙了下,很快又舒展开。

他放下手里的碗,静静听老林讲大山的故事。

老林有节制,只喝了几杯,他就站起身来,将白酒放回灶台边。

他嘴唇翕动了好几下,终于还是将心里的话都咽了回去,只是轻声念叨,“边总,我知道哩,你可是喝茅台的人哩。”

他在谢谢边言,谢谢他今晚无言的陪伴,谢谢他读懂了老守林人的心思。

苏遇转过头去。她常常想,一个纯粹的人是什么样的,她不是矫情,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,她真真切切的想过。

她觉得,她好像从老林身上看到了答案。

或许是累了,也或许是喝了酒,老林脚步有些蹒跚,在儿子的埋怨中,回房睡去。

边言将苏遇背回木屋,她坐进帐篷,他半蹲着,手撑在帐篷口,隔着帐篷望向她。

他低低问她,“药酒涂了?”

门开着,木屋吊灯被风吹起,在帐篷顶上一荡一荡,帐篷内光线也跟着一明一暗。

苏遇缩在帐篷一角,抱着手臂,点了点头。

两人无话。

晃荡灯光中,边言看苏遇,光影辗转间她的脸明暗交替。

有些不真实的眩晕。边言闭了下眼,又倏忽睁开,今晚白酒度数似乎有些高。

他微不可察的将上身扬起,离开帐篷更远,目光却不自觉落向她受伤的脚踝。泡了好久热水,苏遇脚踝处的皮肤白皙泛红,她手指细长,轻揉了一下,“涂了药酒好多了。”

边言站起身来,声音沉得厉害,“嗯。好好休息。”

他转身朝外走去。

第70章 做别人做不了的事

山风呼呼刮着。

木屋前的空地上,边言站了好一会儿,才大步走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,换了衣服回房。

他打给李兵,得知张俊检查没什么问题,稳妥起见,留院观察一夜。

挂了电话,边言又打给常刚,沟通张俊发生的意外。

“小张刚才打电话跟我讲了,”常刚没有多说,顿了下,他状似不经意的问,“基德也有人受伤了?”

“基德都是精兵强将,这下要好好休息下。”常刚说。

边言一下警觉起来,常刚对苏遇有偏见,而他力主苏遇加入此次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