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,她身上那种倨傲,是无数摸爬滚打里经验所造就的沉淀,所以那种傲,是带着一种自定的沉着。
栗烁目光荡起一种清碎的微光,“我在做的,是另外一种 IP。”
“不是市场上的成熟作品,甚至市场上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作品,而我,从零去造一个 IP。”
她的声音沉静中带着一种决然的坚定,“一个中国特有的 IP。”
祖母绿的玉石耳坠,跟着她的满头白发一起闪耀,“边言,你知道的,我想做的一直都是让我们国产的 IP,征服全世界。”
“熊猫、花木兰其实是我们中国家喻户晓的元素,国外开发出来,火遍全球。”
栗烁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遗憾,只有着对未来的熊熊信心和最蓬勃的野心。
她低下头喝了口茶,握着茶杯的手指遒劲有力,“我现在 63 岁了,年轻时候追逐的功成名就,我已经做到了,到了人生这个时候,我只想把中国化的 IP 做到国际上去。”
她继续往下说,一双眼睛仿佛望到了未来,“我想要让我们中国人的内容出海,征服海外的市场;我想要我们中国的元素,用我们中国人的审美,征服全世界的人。”
边言很早就了解,栗烁是能做到,才会将话说出口的人。
“走别人没走过的路,做别人不敢做的事,征服没人征服过的世界,”栗烁笑了起来,笑容中带着一种辽阔,“边言,你看啊,兜兜转转十几年,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老路。”
是啊,国内 IP 开发走过弯路,也走过捷径,也有虽然险阻但无比坦阔的正途。
对于栗烁来说,她在 IP 上取得的成就太多太多了。
而她如今想要做的,是要引领这个行业去往更成熟、去往文化输出的至高道路。
在这一点上,边言和她很像。
某种程度上,他们是极其相似的人。
边言想要做的,也不仅仅是壮大基德,而是要让基德成为资产评估圈子的标杆,荡清这个行业目前的各种不规范。
只是,边言极度沉稳内敛,所有的锋芒都隐藏其内,即便深交,也很难觉出。
但栗烁却是能一眼望穿边言的心思,她也很欣赏边言这样的年轻人。
边言知道,栗烁心里,对于 IP 燃起的那团烈火永远不会熄灭,从她满头青丝烧到如今满头白发,她的生命不停,她的路,就会一直往前延伸。
边言平静敦和,“栗姐,你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。”
栗烁笑了起来,她接着说了下去,“所以允许大雪、风暴、泥石流和荒谬。”
这是余华书里的句子。
六年前,她在重庆鼓舞创业不久的边言,对他说起过这句话。
而那时候,诗人余秀华还没有大火起来。
栗烁年轻时候,是个文艺青年,他们那一代人读余华,那些现实主义的作品,充满了最底层人民的苦难,一部接着一部被搬上荧屏,那是 IP 在她心中最初萌起的概念。
饭桌上大家吃着饭,边言不动声色的给栗烁夹菜,苏遇心里藏着事情,时而不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栗烁。
而她仿佛也留意到了苏遇的小心翼翼,便放下筷子,用纸巾擦了擦嘴,朝苏遇看过来,“苏经理,你是不是还有问题没问?”
苏遇匆忙放下碗筷,擦了擦嘴,又起身给栗烁的杯子里添了茶水。
“栗前辈,我想请教您,关于 IP 的价格化。”她一边说话,一边快速思考,尽可能言简意赅的道出了自己的问题,“网文或者漫画这些领域的 IP,分头部、腰部、和中腰部,它们的采购价格的标准是什么?”
“还有您在做的 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