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,他的话,擦过苏遇的心,带起一阵柔软。

她又想起向和平的话,话里话外,向和平也好,李盈诺也罢,都看不上边言。

毫无缘由的,苏遇轻轻揽住了边言颤抖的身体。

此刻,她什么也不想,只想紧紧拥住他,给他一点力量,给他一点她力所能及给到的温暖。

苏遇很难受,为边言,现在的他被千夫所指,可依然独身向前。

她拥紧了他,仍然能感受到他的轻微颤栗。

苏遇心下发紧,只想要安慰他,“边总,你不要怕,我们既然接了,我们就往下走。”

“最坏的结果,我们不都已经想到了吗?”苏遇声音平和坚定,有一种暗流涌动的力量,“任何时候,只要你在,我都会跟着你。”

她话音轻飘飘落下,边言似乎因为这句话,浑身陡然僵硬了一下。

片刻后,他缓缓伸出手,在触碰到她脸庞的那一刹那,他紧忙将手打转了方向,最后,边言紧紧抱住了她。

任凭冷涩的寒风刮来,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,再冷,似乎都因为心底点亮的那根烛火,而有些温暖。

边言的头深深埋在苏遇衣服里,他心下又涩又荒凉,可她的话,抚平了所有的压抑。

他缓缓阖上眼睛,眼角的微热,让边言忽然意识到,足够了,足够了。

有这一点暖,对他而言,就够了。

有这样一句话,前路再是艰难险阻,再是满地荆棘,他也不怕了。

边言也不知道他们相拥了多久,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也好像只有一瞬那么短暂。

最后,苏遇搀着他站了起来。

她紧紧搀着他,他牢牢扶着她,在深夜越来越肆虐的狂风中,一起迎着风走回酒店。

刷房卡进门。

滴滴声响着,却怎么也没刷开。

边言似乎一直撑着,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他几乎站不稳。

苏遇有些着急起来。

那名客房服务人员又推着车经过,停下,有些奇怪的问她,“小姐,这次需要帮助吗?“

“滴”……

房门终于刷开,苏遇呼出一口气来,“不用。”

她将边言拖进房去,伸脚一勾,带上房门,将那道带着探究的目光,关在了门外。

边言在苏遇搀扶下,一头倒去床上,再不动弹。

醉酒的人特别沉。

苏遇想要帮他挪正身子,但她根本搬不动。

最终放弃。

边言还穿着白天那身商务装,苏遇帮他解去领结,脱去西装,又脱下鞋子,袜子。

她去卫生间,绞了热水帕子来,细细给他擦过脸、手,这才轻轻给他盖上被子。

她关了房间灯,只留了床头小小一盏台灯。

她站在床边,看着他紧闭双眼,一动不动躺在那里,似乎是睡着了。

她第一次这样看他。

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,他的样子。

在章作铭的饭局上,他握着酒杯,任章作铭这只老狐狸做何试探,他只风波不动。

那时,她心下暗想,没想到,基德的掌舵人还挺帅的。

今夜,她看着他,竟又生出这样的想法,基德的老板,确实很帅,很好看。

她猛然反应过来,转身要走。

边言却忽然低低喊了她一声,“苏遇。”

她回头看他,他仍闭着眼,似乎睡着了。

刚才那声呢喃,竟似她的幻觉一般,让她分不清,边言究竟有没有喊她。

她想要走,脚下未动。

却听到边言在说,“路灯五点十三分亮起,每天都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