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言撑着伞,两人站在伞下,看着汽车尾灯消失,边言才问,“你这两天找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?”

苏遇知道自己心思被边言看得透透的,她点点头承认。

“还有其他的事吗?”边言看着她问,眼神里有着一丝热烈的期待。

但苏遇低头,并没看他,只轻轻说道,“没了,其他的事都处理好了。”

边言一瞬沉默,眼里的光也跟着黯淡了下去。

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说,“教授那边,我来跟进。”

苏遇抬头看向他,“边总,肖教授和柯教授甄别、鉴定珍稀植物这件事,能在我请假前办好吗?”

边言沉默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
苏遇以为他会问她,为什么这么急。

但他只说,“现在太晚了,我明早再打电话。”

似乎怕苏遇担心,边言又补了一句,“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苏遇心里了然,她这是仗着边言对她的感情,又一次的得寸进尺。

她低了头,不再看边言,只说,“谢谢边总。”

边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并未打算计较。

今晚,她肯向他求助,她肯这样百般借口的来找他,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。原来,被自己爱的人需要,是这样一种感觉。

他伸手向她,“钥匙。”

“什么?”苏遇抬头,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满怀。

边言微抬下巴示意,“我的车被开走了。”

“噢。”苏遇似乎有些反应过来,她从背包里掏车钥匙。

“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,司机把教授送回家再来接我。”

苏遇握住钥匙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,还是递给了边言。

黑暗中,边言无声的笑了下。

两人朝车子走去,边言拉开副驾驶门,那把黑色大伞依旧稳稳的撑在苏遇头上。

夜里十一点多,南山上的夜风刮起苏遇的衣袂,也刮散她的头发。细雨中的空气,每呼吸一口都清凉入肺。

苏遇坐进去,边言关上副驾驶车门,绕过车头,收了伞,抖了抖水,靠放在后排座,他拉开车门也坐了上来。

苏遇收回一直看着他的目光,朝前方看去。

灯光昏暗到不行,什么也看不清。

边言启动了车子,车灯倏地亮起,苏遇被刺得眯了下眼。

边言侧头看着苏遇,他打开空调。

“夜里降温了会冷。”他说着,解开扣好的安全带,从座位上抬起身体,似乎就要倾身压了过来。

苏遇将视线从前方转到边言身上,一动不动的看着他,目光冰冷中带着抗拒。

边言却只是堪堪擦过她座椅侧面,从后排座抄过一个抱枕,他刚才放伞时看见的。

边言坐回位置,苏遇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,看着他拉开拉链又轻轻抖开,衣物芳香剂好闻的气息,盈满车内。

边言将那小毯子递给苏遇。

“盖着?”他语气中是苏遇不曾见过的温柔。

苏遇刚才暗暗提着的那股精气神悄无声息的泄了,她伸手接了毯子,默默盖上,珊瑚绒的柔软暖和了身上被风吹冷的每一寸肌肤。

边言开了雨刮,将车开出会所。

驶出大门时,倏地,上次在这里看见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。

年少的机车手,大长腿往两侧支着,发梢有汗滴落,双手撑在摩托车上。坐在他面前的女人,抱着头盔,正一脸幸福的仰头看着他。少年俯身低头,和女人长长久久的亲吻,绵密得没有一丝缝隙。

“你知道吗?”边言说。

“什么?”苏遇问,她兀自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珠,随着雨刮,聚集,消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