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中。
薄雾渐起,江风狂乱的向他刮来,他一颗心在风里跟着摇晃,找不着落处。
直到吹得浑身透凉,边言才又坐了回去,和苏遇打过招呼后,与彭浩荣几人离开。
四人喝了酒,便都叫了代驾,一起去车库取车。
彭浩荣又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,酒精作用下,拉着顾震不停说话,听得顾震连连点头。
到了车库时,几个代驾也已经赶到了,几人分别,顾震朝彭浩荣挥手,“明天几点飞机,我送你。”
彭浩荣拍拍边言,“老干部在,让他送。”
几人笑笑,挥手告别,各自坐进了车子里,往家的方向开。
边言将彭浩荣塞到后排座位上,自己也坐进去,吩咐代驾先去酒店。
彭浩荣规矩坐着,收了刚才的玩闹,斜眼细细打量边言神色。
“不认识我?”边言察觉到他有话要讲,冷声问他。
都是生意场上混的人精,彭浩荣滑下去一些,手枕在脑后说,“上次在苏州,我就看出来了。”
彭浩荣话讲得模糊,边言却听懂了,被他说中心事,不想理他,只转头看向车窗外。
彭浩荣咋舌,“人有男朋友的,你怎么追?”
边言不出声也不反驳,好似没听见。
彭浩荣叹气,拍了拍边言肩膀,“边言,你这回折了。”
边言斜睨他一眼,两人关系好,彭浩荣说起话来无所顾忌。
他跟边言慢慢讲起来自己的感情故事,没那么丰富,只是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。但所谓的刻骨铭心,其实在时间的沉淀里,会慢慢发现,之所以刻骨,是因为没有得到,因为遗憾,才会记一辈子。
但是后来,遗憾多了,这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,就显得微不足道。
“我追过一个女生很多年,那时觉得这辈子非她不可,她后来出国了,我没跟去,我的根基在这里。”彭浩荣喝了酒,但说话时非常清醒,“我那阵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,但是现在,和我太太在一起,平淡、踏实,也很满足。”
边言听着,不说话。
车子到了酒店门口,彭浩荣下车,“你就吃亏在只忙工作,你要是多恋爱几次,就会发现没有什么非谁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