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知道他的脾气,也没再多劝。

次日,崔氏一早就起来熬了菜粥,又煮了鸡蛋。

林玉禾起身走到灶房时,正好遇到从东屋出来的谢书淮。

他一袭青色长衫,身形挺拔,面容清逸冷峻,一双眼犹如寒潭冰冷彻骨,薄唇紧抿。

看得林玉禾失了神,暗道,若是他笑笑就更好看了。

崔氏从灶房出来后,眼含笑容,越发满意。

“淮儿,用饭吧。”

“孩儿不饿。”

谢书淮看都没看林玉禾一眼,丢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开。

林玉禾还以为他去书院,拿着两个鸡蛋跟了出去。

“你等等,把鸡蛋拿上吃。”

谢书淮视而不见步子迈得更快了。

林玉禾在菜地边才追上他,抓住他的手,把鸡蛋塞进谢书淮手上。

不想,谢书淮一甩,两个鸡蛋瞬间滚落地上。

两人都是一愣。

林玉禾眼中骤起水雾,神色受伤一句话也没说,转身慢步回屋。

谢书淮目光冷冽,看了眼地上的鸡蛋后,快速离去。

到红叶村的大路口时,牛车上已坐满人,谢书淮挤在最边上。

牛车还没走几步,就听到后面的呼喊声,“等等。”

谢书淮抬眸一看,竟是书院的学生,他背上还背了一人。

等谢书淮看清背上那人是祝锦文时,脸色突变,大喊道:“四叔停车。”

随后麻利地跳下牛车,扶着祝锦文坐了上去。

此时祝锦文已昏厥了过去。

看到有病人,坐在马上的人又相互挤了挤。

背祝锦文的同窗,见是谢书淮也没和他客气,“书淮,你先送锦文去医馆,我回祝家报个信。”

谢书淮来不及多问,颔首应下。

四叔看情况危急,把牛车架得飞快。

牛车在医馆门口停了下来。

谢书淮也不顾上付车钱,先背起祝锦文就往医馆跑。

那大夫一看祝锦文,昏迷不醒,嘴唇都乌青了,当即把谢书淮赶了出去,不愿接这个病人。

谢书淮只好背起祝锦文,继续找医馆。

其实方才,谢书淮准备直接把祝锦文背到季大夫家中,又怕季大夫去山上采药了不在家。

病情延误了,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
接连找了两家医馆,终于一家叫宁安堂的愿意收下祝锦文。

大夫凝神诊脉后,先给祝锦文喂下一颗药丸。

随后他问道:“你是他何人?”

谢书淮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,回道:“好友。”

大夫这才笃定道:“其身中毒,已逾二三月光景。”

“此毒凶险,会让人记忆慢慢变差,到最后彻底痴傻。”

谢书淮想到祝锦文越来越差的课业,不得不相信大夫的话。

“近日的量加多了,他身子明显受不了,幸好你送来得早,还能保他一命。”

谢书淮想到祝锦文的凌云壮志,问道:“大夫,他日后还能恢复吗?”

“恢复很难,切记定不能运智,否则难逃痴傻的结局。”

祝父祝母赶到时,祝锦文喝了医馆伙计煎服的药,人也悠悠转醒。

大夫看到他爹娘来后,并未再提祝锦文的病因,只问了一句,“二位是否要报官?”

夫妇俩还不知缘由。

谢书淮把两人喊到屋外,就方才大夫的话又复述一遍。

两人听出自己儿子无缘科考,大哭起来。

不敢相信,他们儿子竟会遇到此事。

夫妇俩发泄后,人也平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