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等了一晚上谢书淮的消息。

哪知,他回来第一件事,便是洗澡。

而且洗了不止一次,从胸口到腰腹处的肌肤都搓红了,他依然不肯停歇。

最后出来,还把自己今日穿的长衫往墨墨的狗窝一扔。

崔氏看自己儿子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。

他和李云萝的事一句没问出来,他倒先反常了起来。

当即捡起长衫训斥道:“你这孩子魔怔了,这衣衫还是新的。”

“娘,这衣衫脏了,孩儿不会穿了。”

林玉禾也不知发生了啥事,晚上睡得迷迷糊糊间,听得崔氏和谢书淮的争吵声。

想起来看看,可实在太困,没忍住又晕晕乎乎睡了过去。

直到口渴醒来撩开蚊帐,在黑夜中摸索着去拿陶盏。

陶盏却被人伸手端到她跟前。

她吓得顿时没了睡意,看清是谢书淮时,才松了口气。

惊讶问道:“你怎么在我房中?”

“你方才做噩梦了大喊大叫,娘不放心让我来看看。”

林玉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她喃喃道:“我没有。”

“你有。”

两人如同小孩般,你来我往地重复着。

到最后,林玉禾也不确定了,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了。

她饮水后,掩下床帐,“你回去睡吧,明日还要去书院,我不会做噩梦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嘴上说了,谢书淮却半天没动。

林玉禾困得很,也懒得再管他。

听着床上林玉禾绵软均匀的呼吸声,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。

才驱散了,谢书淮心中的愤怒和恶心感。

起身离开西屋。

*

郑家这边,找人在谢家周围盯梢一段时日,自知奈何不了在谢家的那两个侍卫。

只好放弃带运姐儿回府。

郑子安也失了耐心,不再信他母亲那套,准备再纳一门妾室。

他的表妹柳氏却不愿了,和他大吵起来。

往日柳氏还没嫁给郑子安时,他宠得很。

柳氏也仗着有郑子安和她姑母撑腰,经常到府上来欺负挑衅谢书宜。

谢书宜性子软弱,后来又因为娘家出了事,更没了底气反抗。

郑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让谢书宜在这个家中看不到一点希望。

整日郁郁寡言,提前发作,母子俩都没能保住。

郑母这才想起往日谢书宜的好,再一看自己这个侄女。

本就是个庶出,还善妒。

吵得郑家后宅不灵,肠子都悔青了。

运姐儿又带不回来。

郑母不愿让自己儿子再纳妾室。

劝郑子安重新找一位,能为他庇佑灾祸,吉时出生的女子为妻。

这样家中才能清静,也有人操持郑家的后宅之事。

郑子安听后,觉得有几分道理,当即应了郑母的要求。

准备把他表妹柳氏送出郑家。

不想此事走漏了风声,提前被柳氏所知。

她当夜就和郑子安又大吵一架。

郑子安往日对她的那点情意,早被烦心的琐事给消耗没了。

对柳氏的情意也淡得很,两记耳光打得柳氏口鼻出血。

柳氏彻底寒了心,疯了般拿起屋中的花瓶,对着郑子安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