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爷,梅香给你弹首曲子可好?”
看楚星持手持酒盏,不知在想些啥,半天没动一下。
梅香大着胆子问道。
听到梅香出声,楚星持眉头微蹙,有些不悦。
语气却还是以往的柔和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梅香许久没见她,不舍得离开,娇嗔道:“可人家想陪着楚爷。”
楚星持的神色一冷,淡淡地道:“听话。”
梅香看他变了脸色,心中害怕,当即退了下去。
片刻后,阿琢走了进来,回禀道:“爷,属下查到了。”
“林娘子,愿意帮扈家娘子出手,是用三年的租银换的。”
楚星持冷哼一声,“难怪那日,这么卖力帮人家。”
“我以为是她同情心作祟,不想也是个势利的女人。”
随后楚星持仰起脖子一口饮下杯中的美酒,想到她用自己的方式与自己划清界限。
哑然失笑道:“不过也是个笨蛋女人。”
关于楚星持的身份,无人知道他究竟是何底细,只知道他富可敌国。
产业遍布广陵郡的周边县城。
说他是商人,连广陵郡的太守和节度使都有些忌惮他。
大晋战事不断那几年,他为朝廷捐献了不少银子和军粮。
就在阿琢开始细思,他们爷究竟对林娘子是何心思时,却听他自言自语说道:“她的女儿叫小团子,倒和府上的京巴犬同名。”
“这名字定是她取的。”
阿琢竖起耳朵得正起劲。
楚星持却在这时吩咐道:“去查查她家中还有哪些人,她的……相公为何不在她身边。”
“是。”
京城孟府
谢书淮是第八日到的京城。
陈瑾湛把他和季大夫,安置在自己隔壁的院子。
虽然御医都说太傅大人是夜里视物不清,从书阁摔下来的。
脑中淤血郁结一时醒不过来。
也不能确定何时能醒过来。
然而季大夫细查后,却说脑中的淤血反倒是小事。
而真正醒不过来的原因,是中毒。
好在季大夫笃定,两月之内能让太傅大人醒过来。
此事隐秘,只有太傅的身边人和陈瑾湛知道此事。
每次都是御医走后,季大夫在重新诊治。
陈瑾没有事情交待时,谢书淮便请了当地的人带他去城外寻找。
几日过去,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少条街。
看着与林玉禾相似的背影,总会追上前去看一眼。
一次次满怀希望去找,天黑回来时已是筋疲力尽。
看他有些疯魔,那个京城人也不愿再陪同他找了找下去了。
马牛累了还要喝口水歇歇。
他却不知疲倦似的,一条街接着一条街找。
没人给他引路,他就一个人继续去找。
十多日下来,他不知自己走了多少条街。
只知道,脚底起了血泡。
连布鞋都穿了头,依然无望。
每一次回头,每一次追上去都不是林玉禾那一刻,满满的绝望。
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。
还是同住一个客院的季大夫,实在看不下去,次日给他灌了一碗对身子无害的迷魂药,让他昏睡了一日。
而陈瑾湛这边,除了秘密查探,给他太傅下药的那人外,还要处理孟太傅辅佐太子的一些日常公务。
往日他在六部待过,这些日常的公务倒也不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