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泊提起此事,就是一肚子火,推开了怀中的李云萝。

“云萝伤了我的心,还想让我谢谢你。”

李云萝整理好自己的襦裙,笑道:“没有我,姐夫何来我姐姐那笔丰厚的嫁妆呀。”

“云萝可听说,我主母会拿出她的大部分嫁妆。”

“这样我们桃园的计划,银子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?”

裴少泊微眯双眼,对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真是又爱又恨。

再次把人搂进怀中,亲了亲她的脸颊,笑道:“云萝,原来走的是这步棋,为何不早说。”

“裴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,那夜和我姐姐好不快活,那是怎么没想起云萝。”

那晚的熏药,李云萝让人只加了很轻的份量,根本不足以乱人心智。

只怕裴少泊早认出了,那女子不是她李云萝。

裴少泊哈哈大笑起来,“果然我的云萝就是个小妖精,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。”

而后凑近李云萝暧昧一笑,“你们姐妹俩都是我的,岂不更好。”

李云萝搂着裴少泊的腰腹,娇嗔道:“不,我不准。你只能喜欢我姐姐的银子,不准喜欢她的人。”

裴少泊安抚道:“那是自然,无论我有多少女人,心中都只有你一人。”

两人说些虎狼之词后,又说回正事。

李云萝如今对桃园客舍一事,更为上心。

没有哪个男人,能拒绝她的正妻有腰缠万贯的嫁妆。

按照原主的记忆,谢书淮辅佐幼年天子御极后,权倾朝野。

到时她成了丞相夫人,别说李云依了,只怕连宫中太后都要忌惮她几分。

那样的尊贵,是无人能比的。

身边又有嫁妆傍身,任何人都动不了她的地位。

腊月二十这日,也是林玉禾出月子的日子。

她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兴奋,要回去看她哥嫂,要带着运姐儿去山上疯跑一圈。

还要沐浴换衣。

她怀着激动的心情,从床上起身时。

谢书淮却拦在了她跟前,淡淡一句,“书上有著,天寒地冻时,四十天才算满月。”

“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。”

林玉禾不信,都让杨氏帮她烧好热水了,“那本书上说的。”

“我娘,还有我阿嫂,她们都是三十天的月子。”

谢书淮竟真的拿出一本医书,当着林玉禾的面翻给她看。

这一次也不再是他的小楷体字体,而是庄重规整的隶书字体。

罗列出一整页,早出月子的坏处。

最为严重的便是月后寒。

其他的林玉禾都不甚在意,可这月后寒当真是吓到她了。

若是得了这病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
为了自己的身子,林玉禾只好又缩回她的被窝。

抱怨道:“十天后,就是大年三十元正了,那时出月子,什么都买不了了。”

谢书淮依然坚持,“你想买什么,写在你的手札本上,我去给你买回来。”

林玉禾叹气一声,什么都没说。

她要的是,自己到市集去采买东西的那份喜悦。

既然不能出门,总能沐浴和洗漱。

谢书淮这倒没拦,还帮她提满整整一浴桶热水。

林玉禾心道,这水只怕够他挑个两回了。

在东屋后的小澡房里,林玉禾痛痛快快用香胰子洗去一身尘垢。

整个人好似都轻盈了不少。

她穿上了谢书淮为她新买的丁香色长袄,坐在软凳上擦干湿发。

谢书淮目光不经意扫过,就再也没挪开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