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撇了撇嘴,满脸不以为然地说:“说就说呗,不就是西域的弥纱公主与国师之间的那段往事吗?

这两天去给弥纱公主送饭的士兵都知道这个故事,是公主亲口讲给他们听的。

说是三年前,咱们国师与这位弥纱公主一见钟情,原本都要定下婚约了,可国师却突然逃婚,害得弥纱公主苦苦等候了三年。

这三年来,为了等咱们的国师大人,弥纱公主一直未曾下嫁驸马。”

这人将故事道出后,原本对那秘密趋之若鹜的众人顿时兴致全无,自然也就没人再向先前那个卖消息的人买消息了。

于是,卖消息的人满脸不悦,眼睛一瞪,指着讲故事的人怒声说道:“你是来砸我场子的吧?”

那人也毫不示弱,梗着脖子回道:“是又怎样?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赚这种昧心钱。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不相让,很快便扭打在一起。

周围的士兵纷纷避让,围成一个圈,却无人敢上前劝阻。

恰在此时,沧溟正与副将交谈,恰好路过附近。

听到这边传来的嘈杂声与打斗声,他眉头一皱,带着副将快步走来。

众人见国师亲临,纷纷行礼,打斗的两人也赶忙停手,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
沧溟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,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威严:“发生何事?”

众人面面相觑,无人敢率先开口。

还是副将上前,勒令其中一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报清楚。

沧溟听完,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。

他冷冷说道:“军营之中,岂容你们如此胡作非为!

罚在场所有士兵杖责十下,罚扣三个月月银。”

众人一听,纷纷叫苦不迭,却又不敢违抗命令,只能暗自懊悔自己的好奇心竟惹出这般大祸事。

副将抬眸,见沧溟面色阴沉,压抑得令人几近窒息。

他僵立一旁,连大气都不敢出,内心恰似十五只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。

见沧溟久不开口,一旁的副将战战兢兢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他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国师,军中将士们近日确实有些懈怠,属下方才已经训斥过他们了。”

沧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声音低沉而威严:“不曾料到,本座亲自带出的士兵,竟如此懈怠松散。

他们难道不知,行军打仗最是忌讳骄纵与浮躁?

不过是侥幸赢下几场战役,便这般忘乎所以、目空一切,竟还敢在背后肆意议论将领,成何体统!”

副将心中一凛,连忙低下头,不敢直视沧溟的目光。

沧溟面色冷凝:“从今日起,你务必全力督促军中所有将士加强训练。若训练不能达标,便不许他们进食!若是再有懈怠,军法处置!”

副将连忙应下,声音有些颤抖:“是,国师!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
说完,他匆匆转身离去,脚步慌乱急促,生怕自己再多停留片刻,便会触怒这位此刻正怒火中烧的国师大人。

沧溟凝视着副将远去的背影,眼中的寒意丝毫未减。

他并未移步回自己的营帐,而是转身,朝着关押西域弥纱公主的营帐走去。

这位来自西域的弥纱公主,远比沧溟预想中更为棘手。

她如今被病痛纠缠,形容憔悴,本应是孱弱不堪、任人摆布之态。

可谁能料到,她竟还有这般手段,于这戒备森严的赤乌军营之中,将谣言肆意散播,搅得军心大乱,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。

沧溟双眸微眯,眼中闪过一抹寒光,他倒要看看,这弥纱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