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,「别看白雪岚外头笑面虎似的,里头不过是个疯子。你拿他最在乎的刺激他,他就能不管敌我善恶,把桌子给你一口气掀了。白天赐已经把加强连的副连长看管起来了,等抓到白雪岚的心肝,我们先享受个够,再喂那位副连长和他几个士兵吃点药,让他们也享受享受。到时候,把这些人五花大绑,和宣怀风的尸首一起送回给白雪岚,你说他疯不疯?依他的脾气,别说屠了整个加强连,就算把他亲爷爷给剐了,他大概也做得出来。」
孙旅长啧啧叹道,「这主意绝了。妙在加强连也参与了搜捕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不过,白天赐肯配合吗?这损伤的,毕竟是白家的实力。」
廖翰飞说,「旺,白天赐是宁愿白家烂掉,也不愿白家落到白雪岚手里。要能把白雪岚逼疯,换白天赐当白家日后的家主,就算损失大十倍,他也不会在乎。」
他越想,越觉得这个和白天赐的合作,很有成功的可能,也不觉得腿疼了,脸上露出阴险的愉快的表情,呵呵笑道,「白雪岚见到他心肝的尸体,那嫩嫩的秧苗,变成了泥泞里的残块,不知会是怎样一个表情。他不是一个活霸王吗?我偏要瞧瞧,活霸王流泪的模样。哈!这般景象光是想想,就叫人很痛快。真是痛快呀!」
他得意地环视四周,想着宣怀风必定就在这林子里的某处,惊惶不安地等着被自己捕获,一转身,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,露出一丝错愕。
宣怀风不知什么时候从草丛里站了起来,一等廖翰飞转身,双方就来了一个四目相望。廖翰飞的目光从宣怀风的脸上,霍地转到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上,浑身汗毛炸开,正要开口,忽觉眉间一点钝痛,似有枪声在头顶回响,从此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。
孙旅长嘶吼一声,「大少爷!」
亏他是久经沙场,杀人无数的军官,嘴里虽然叫得惨痛,却没忘了自己需要掩护,对廖翰飞倒向地上的尸体瞅都没瞅一眼,转身就往树后跑,一手往腰间摸枪。
他反应已经十分敏捷,然而宣怀风听了他们对付白雪岚的计划,如此卑鄙歹毒,实在气得不轻,下手没有一点犹豫。他本就有使双枪的天赋,右手一枪送了廖翰飞的终,左手枪的一颗子弹,早预备了送给孙旅长。这时毫不犹豫扣下扳机。孙旅长再能跑,也跑不过子弹,枪声一响,后脑勺后面出现一个血洞,人就直挺挺倒下了。
宣怀风走过来,确定廖翰飞真的断了气,这才嘀咕一句,「想动白雪岚,我让你痛快的死。」
他这个举动,很有些孩子气。为了满足这点孩子气,甚至把逃走的宝贵时间都浪费了一些,头里被廖翰飞赶去搜人的士兵们听见枪声,又纷纷往这个方向跑。宣怀风听见脚步声接近,只好转头又往林子深处钻。
话说白天赐在林子外等得抓心挠肺。他原以为这些人,抓一个宣怀风不在话下,不料等了一会,竟有人来报告,说八桥先生死了,把白天赐气得连捶车门。只是事已至此,更非把宣怀风抓住不可,不然损失无可弥补,于是等待的心更为焦灼。
后来只听见林子里面砰砰地枪响,有一阵,停一阵,然后又响,不知道的,还以为里面许多人交火呢。白天赐便叫一个护兵,「你到里头看看情况,怎么又打枪?是不是打中宣怀风了?」
护兵说,「已经进去问了好几次,没有打着。那家伙很狡猾,林子又大,他到处藏呢。而且他手里有枪,也不敢追太紧。」
白天赐心烦道,「放屁!他才一个人,为什么不敢追太紧?还不是廖翰飞那点小心思,想睡白雪岚的人,他这什么癖好?你快进去找他,要他别再耽搁,我可不耐烦。快去!」
护兵只好走进林子里,没想到不到一会,就连滚带爬地跑回来,叫道,「不好啦!廖翰飞被打死了!」
白天赐一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