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说,「我虽然知道你有为难之处,但究竟不知具体是为难在哪里。能不能请你和我谈一谈?」
白雪岚说,「告诉了你,你更要为难。本来一个人为难的事,何必变成让两个人为难?」
宣怀风哑然失笑,「我就知道,你必定又钻同一个牛角尖。天底下的事,只要瞒着我就成了吗?你只管把人当瓷娃娃,可是哪个人,是喜欢当瓷娃娃的?」与一兮一湍一√。
一边说着,一边把身上裹的被子,牵了一半到白雪岚身上。一床被子,将两个人的身子都裹住了,两人便也贴得更紧密。
宣怀风说,「如今我们共用一床被子,已经算很甜蜜。然而,如果不能共用所思,那还称什么灵魂伴侣?充其量只能算床铺伴侣。」
这话说得俏皮中带着亲昵,白雪岚脸上露出浅浅的一点笑容,然而还是保持着沉默。
宣怀风说,「你还要和我打哑谜吗?好罢,我先说一说。你当然是极想帮助韩小姐的,现在不能支援人手,自然是人手不足的缘故。以我一点看法,我们的宣白义彩一开张,算是和廖家正式宣战,恐怕他们要寻机会报复。上次我们赌场赢了廖翰飞一把,第二天小豆子和你家的眼线就遇害,这次不能不防。所以你的人手,在这方面需要先做些预备,多多派人盯住廖家的动静,我猜的对不对?」
他认认真真地开始分析,白雪岚如果不做回应,那就是完全拒绝合作了。白雪岚岂能给爱人这样的姿态,只好笑笑,「确实如此。」
宣怀风思索了片刻,抬头道,「我不是疑心你什么,我只是真弄不清楚。你手下那些人,宋壬一批,蓝胡子一批,房连长至少是一批强武装,加起来并不算少。除了这么些人,都用去看住廖家的动静?真的再也抽调不出哪怕一支小队伍?韩小姐那边似乎真的危急了,我不得不帮她说句话,要是你这头有办法,哪怕抽出十来个人帮助她,也是很好的一桩事。」
白雪岚一边在心里做着筹划,一边轻轻揉着宣怀风的掌心玩,心忖,他这人的脾气,既然已经知道了一星半点,不问出究竟,是不会放手的。半夜三更,彼此都筋疲力尽,索性不要再敷衍,都和他讲清楚,也能给他一个准备。
心里想定了,便说,「蓝胡子不行,他已被我派去办事了。」
宣怀风问,「什么时候办完?明天赶得来参加行动吗?」
白雪岚说,「绝赶不上。不是城里的差事,我派他出一趟远门,做一件接应的差事。」
宣怀风说,「正缺人的时候,你却把得力的臂膀派出远差,想来是极重要的事。能告诉我吗?」
白雪岚说,「当然。」
此时只有两人在卧房里,本不用秘密行事,他却故意把头低在宣怀风耳边,说了两句。
宣怀风心思在正事上,也没想到这人其实是在故弄亲密,听了答案,倒是频频点头,赞同道,「哎,说到部署周到,你真胜我十倍。要不是你说,我万万想不到这上面。如此,你刚才和那人说一定要推迟营救,很有道理。」
说着,抓着白雪岚的手,满是钦佩地握了握。
白雪岚虽然面对困境,但被爱人这样殷切的凝望着,诚挚的夸赞着,真比狼狗让主人精心梳了毛还舒服,心情顿时好了许多,往下说道,「所以在我的筹划里,营救韩小姐的事,本应过几天,等蓝胡子回来才进行。如今变故一出,我们的计划也要被打乱了。」
宣怀风说,「古人云随机而变。你是个能干人,而且又在你们白家的地界上,我打赌你能想出变化的方法。」
白雪岚忽然正色,纠正他说,「你错了。」
宣怀风怔然,「哪里错了?难道我不该对你有信心吗?」
白雪岚说,「你当然应该对我有信心。然而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