职员摇头,「说是白家五司令。」
廖翰飞一听,低骂一句,「他娘的,老子的嘴不能这样晦气吧?老陈,你出去瞧瞧。」
陈经理忙带着万襄理出去,果然见五司令被几个护兵族拥着,很威风地站在大厅里。大厅里等待取款的小储户很多,把柜台前面站得满满的,可五司令这样有气势的一杵,人们自然让出一片空地,他就像名角上了戏台,轻轻松松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过来了。
陈经理瞧着这模样,哪还不知道这是过来找事的,强笑着上去打了招呼,温和地问,「司令今天过来办什么业务。」
五司令龇牙笑笑,「你们怕人家记者报导说银行资金不足,连贿赂的手段都使出来了,我还能向你们存款吗?过来当然是取款。」
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,大刺刺地说,「快给钱。」
陈经理看那张支票,上面写着九十万,落款是白天赐,和万襄理交换一个苦涩的眼神,真是说什么,来什么。白家十三少的损招,在金融界老手的眼里,若分开来看,完全不算什么,但他把损招使得如连珠炮一般,就叫人真难以招架了。
陈经理笑着问,「这张支票,是令公子开的吗?」
五司令说,「你眼又不瞎,他签的名字在支票上,你瞧不见?」
廖翰飞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,这时候拄着文明杖往前两步,一脸怀疑地说,「白天赐和我说过,这九十万存款,他有很大的用处,怎么忽然就开出一张支票给你?」
五司令睨视他一眼说,「我是他老子,他要孝敬,你不服气吗?」
廖翰飞说,「就算是他老子,他也不可能孝心这样大,白白送你九十万。这张支票上的签名,恐怕是假的。银行要保障储户的钱财,遇到这种做不得准的,除非他本人来,否则我们不能给钱。」
五司令冷冷地打量他一眼,「真让雪岚说准了,你们廖家开的银行,就是拿不要脸当本钱。你要见本人是不是,那就让你见见。」
他吩咐了一句,于是身边护兵里有两个走了出去,不一会,便见他们拿了一个担架,抬着白天赐进来。白天赐那样子,真是惨不忍睹,脸颊瘀青,唇角裂开,两只眼睛肿得核桃般大。脸上已经这样难看,身上大概就更不用说了。
廖翰飞惊诧地问,「你这是怎么了?谁动的手?」
五司令也不隐瞒,很大方地承认,「我动的手,怎么着,姓白的教训儿子,你们姓廖的要替他出头?」
廖翰飞说,「你这张支票,是打了他,逼他签的,是不是?」
五司令叉着腰说,「我养他许多年,他不长进,打他怎么了?逼他签支票怎么了?他的钱,不就是我的钱?」
廖翰飞自己是个流氓,但对于五司令这样的流氓,敲诈敲到自己亲儿子身上,真也忍不住要骂一声卑鄙,对白天赐问,「这张支票真是你签的?这样大一笔钱,你可想清楚了。你要是不愿意,银行知道你是被胁迫了,支票自然可以不算数。」
他自然是本着同坐一条船的情面,要给白天赐一个挽回的机会。
然而白天赐昨晚挨了父亲一顿毫不留情的狠揍,现在当着他父亲的面,哪敢挽回,如果挽回,回去肯定要被活活打死。
他勉强睁着红肿的眼睛,看着廖翰飞这战友,真是说不出的酸楚悲愤恨。心想,白雪岚那土匪真是又毒又狠,自己当初不过撺掇三伯父踹他一脚,他如今报复起来,不但撺掇父亲揍自己,还阴损地连带着拷问家私。自己哪熬得住打,迫不得已,只能供出藏了这样一笔大存款。
九十万啊!积攒了这么久,和日本人合作罂粟赚的所有都放在这里,正因为怕家里长辈截查,才故意存在廖家负责的银行,现在露了踪迹,通通都要被厚颜无耻的白雪岚拿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