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冶雄摇头,叹道,「实在看不出,不像动了手脚。大概我也老了罢。」
廖翰飞咬牙说,「总不能眼睁睁输了大半个家当,你必须想个法子。」
公冶雄露出为难的表情,低声说,「手艺都是几十年练出来的,现在上百双眼睛盯着,就算有法子,我也不可能现场教会您。不过,要是他们真有出千,还有最后一个破釜沉舟的土法子,破他们的伎俩。」
附耳过来,说了几句。
廖翰飞眼睛一亮,挺直了背转过身来,对宣怀风说,「你总是赢,我看很不对劲,别是出老千。」
今晚赌桌上的合作,宣怀风负责赌,白雪岚却是负责接招说话的。白雪岚当即就说,「你赢了就寻常,别人赢了就出老千吗?你这赌场要是这样经营,我看没有客人敢进门。」
赌徒们的心态,当然是偏向白雪岚的,都开口附和,桌旁发出嗡嗡的人声。
廖翰飞说,「既然没有出老千,那你自然没什么要掩饰的了。大家离桌子远一点,不动手,用竹竿子挑牌,你敢不敢?」
这竹竿子挑牌,不许用手碰牌,就杜绝了换牌出千的可能性。离桌远,要偷看对方底牌的难度也就更大。
白雪岚听了,拿眼去看宣怀风。宣怀风本来就不是靠着换牌取胜的,当然并不介意,很大方的就点头了。白雪岚对廖翰飞笑道,「看你输得可怜,今晚就让着你出花样。取竹竿子来罢。」
当下便有赌场的人取了竹竿子来,一方给了一支。
历来动用竹竿子的赌博,必是充满惊险和警惕的大赌。旁观的人们感受着这庄严的仪式般场面,不禁肃静起来,呼吸都屏住了,场面竟忽然变得诡异的死寂一片。
可不管用竹竿子还是铁杆子,赌博的规则还是一样,发的牌也还是原本的那一叠,接下来六盘,廖翰飞竟只赢了一盘,又输了一大笔出去。
二十盘地狱似的赌博终于结束。廖翰飞抖着手签出最后一张支票,脸已经死灰一片,站在赌桌旁边,一双膝盖发软,要两只手撑着桌面才能勉强站着,脖子上的青筋凸起,跳得比白雪岚刚才厉害了十倍。
白雪岚数数手上的支票,不但前头自己签出去的都收了回来,还倒赢了八十万,这样一笔巨款,对他来说也很不小了,何况赢得这样痛快,心情很好的站起来,对宣怀风笑,「赌完了,回去数钱罢。」
宣怀风说,「等等,还有一件事。」
他从白雪岚手里,取了一张支票,走到廖翰飞面前,轻轻放在桌面上,说,「我做人是讲道理的,这留给你。」
廖翰飞已是心如死灰,万万想不到对手竟如此慷慨,惊疑之余倒有些感动,拿起那支票说,「这怎么好……」
一语未了,宣怀风已补了下一句,冷冷道,「拿去买鞋,十万块,够你穿一辈子了。」
廖翰飞一张脸,顿时从灰白胀成了青紫。
白雪岚也想不到宣怀风来这么绝妙的一手,忍不住放声大笑,笑声将三层楼的屋顶都要穿破了。偏生赌徒们里面,也有听说过早上鞋袜店那场闹剧的,也有趣地笑起来。有不明白的,一问旁边的人,事情也就传开了。
白雪岚一手拿着八十万支票,一手携着自己的心肝宝贝,前后由宋壬领队的护兵族拥,意气风发地离开赌场。大门外的汽车已经等着了。白雪岚上了车,把支票随手一扔,抱着宣怀风就狠狠吻了一气,边吻边说,「亲亲,你真是个活宝贝。到底你是怎么赢的,快说来听听。」
宣怀风笑道,「你要学会了再去沉迷赌海吗?对不住,我不能把你带坏了。」
白雪岚不以为意,手只管往喜欢的地方摸去,随口说,「你不带坏我,我也能坏起来。这就坏给你看看。」
汽车后座里,令人脸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