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济南城里。廖家的势力也不小,你这样莽撞,非但杀不了人,还要被人杀了。」
白雪岚说,「我被人杀了,就被人杀了。死在哪里不成?只有你是自由的人?我也是自由的人!」
其实情侣吵架,都有这样的坏处。一个人要做傻事,对方不劝,他未必真要去做。但若对方往死里拦着,他就更要赌气地一意孤行了。
白雪岚不顾宣怀风阻拦,把枪套找出来,又找手枪。那勃朗宁手枪尚未上好子弹,他又把抽屉乒乒乓乓一通乱翻,找出两盒子弹,把盒子打开往桌上一洒。子弹哗啦啦滚了一桌,一些滚到桌子边缘,掉到地上,撞着坚硬冰冷的地砖,叮叮当当作响。
他便开始熟练地上弹匣。
宣怀风见白雪岚真的上弹匣,更加着急。他原本是拽白雪岚的胳膊,无奈体力上悬殊太大,根本拦不住白雪岚的动作,一发急,心想,索性先把枪夺了,好不让他出门闯祸。
便伸手夺白雪岚的枪。
他这夺枪的手法,是白雪岚怕他在外头吃亏,教他的贴身小技。宣怀风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人,遇到危急,也只有这取巧的三招两式可做依仗,所以格外下了功夫,学得像模像样。
一个好徒弟,要用师傅教的招式,夺师傅手里的枪。他迅速的一出手,白雪岚拿着枪的右手猛地一缩,左手一拳反打回去,拳头快碰到肉,忽然想起这是自家宝贝,吓得赶紧撤力。
他这边瞬间的犹豫,宣怀风却瞅到机会,一下把枪柄抓住了。两人握着同一把勃朗宁,都没放手。
白雪岚倒不在意枪被宣怀风夺了,就怕宣怀风这样急切的动作,自己忽然一放手,宣怀风会被误伤,着急地喊,「别动别动!有子弹的!你松手!」
宣怀风心想,子弹都装好了,我一松手,你不知要干什么去,憋着劲说,「你松手!」
这样一较劲,也不知是谁的手指勾了扳机,砰的一声巨响,把对面的玻璃窗户打得粉碎。
宣白二人,俱都一愣。
野儿花容失色地跑进来,看着屋里两人平安无事,面对面呆站着,也是一愣,问,「这是怎么了?」
二人彼此望了一眼,都没说话。
很快,外面一阵脚步乱响,夹着「总长!」「军长!」的嚷嚷。宋壬和蓝胡子拿着枪,带了七八个兵潮水般冲进来,看见白雪岚和宣怀风都在,忙刹住脚步,面面相觑。
所幸在这满屋子尴尬的沉默里,孙副官也终于赶来了。
他目光一扫,已在心里把局势看明白了七、八分,笑着对众人打圆场道,「这是总长大晚上起了练枪的兴致,宣副官作陪呢。也就是手一歪,打碎了一块玻璃,倒是宋壬大惊小怪,咋呼得一宅子的人都醒了。」
宋壬也瞧出宣怀风的脸色不对,他虽然性情豪爽,但这点机灵还是有的,干脆把这个黑锅给自己戴了,嘿嘿一笑,「我的错,我的错。其实也知道总长喜欢晚上练枪,就是刚才没想起来。」
拉上蓝胡子,带着那群士兵,迅速退了出去。孙副官不敢??这种浑水,趁着众人离开,也一道走了。
只剩一个野儿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瞧瞧满地子弹,满地玻璃碎,叹了一口气。再瞧瞧房里的两人,木偶似的杵着,一个沉着脸,一个白着脸,又叹了一口气。
野儿叹着气说,「好好的暖和屋子,把窗户打个大洞,弄得寒窑似的。宣副官,你到隔壁屋去吧,那暖和些。」
宣怀风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,刚刚和白雪岚争执,出了一身汗,现在冷水过窗,直吹到身上,便觉寒意森然。只他怕自己一走,就看不住白雪岚了,硬撑着摇头说,「我不冷,就待在这也好。」
话音刚落,白雪岚就沉着一张俊脸,把他扯到床边坐下,拿厚被子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