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这样酣畅,大概是睡到深夜了,可睁开眼来,见了外头透进屋子里来的日光,心里才明白时候还早。
再一打量,又不禁失笑。
原来自己难得的睡得很老实,到现在还保持着睡前枕着宣怀风肩膀的姿势,可见这一觉里,连身都没有转一下。
眼睛一抬,爱人精致俊逸的脸,就近在咫尺呢。
宣怀风见他睁开眼了,像是松了一口气,轻声问,「怎么醒了,你也就只睡了一个半钟头的样子。」
白雪岚问,「你就这样干陪着吗?怎么不一起歇?」
宣怀风唇边挤出一丝苦笑,拿目光朝肩膀的方向示意,说,「这样子,叫我怎么睡?幸亏你醒了,不然我真有些挺不住。」
白雪岚猛然领悟,赶紧起身说,「哎呀,忘了你上午打过枪,肩膀受力了吧?这可不好受。」
手伸到宣怀风肩上就揉。
宣怀风今日先用勃朗宁,后用雷顿520,肩膀因为开火时的反坐力,已有了一番痛楚,后来一时兴起,让白雪岚枕到自己右肩上,沉甸甸地压了一个多钟头,早就从酸痛难忍压得麻木了。
白雪岚不揉还好,一揉,就是针扎似的剧痛。
宣怀风「呀」了一声,按住白雪岚的手,温和地说,「别慌,只是肌肉一时绷得死紧了,慢慢地松泛就行。你别忙了,让我自己缓和缓和。」
白雪岚也知道这是个道理,只是看他蹙着眉,很不好受的模样,却不能帮忙,两只手像没了安放的位置似的,浑身都不得劲。
想了想,便说,「你挪一挪,把脊背挨着我,把我当一个靠垫罢。」
宣怀风说,「床头这里就有一个靠垫,我用它好了,何必劳累你?」
伸手正要拿那靠垫。
白雪岚横出一只手,把靠垫夺了去,往地上用力一丢,磨牙道,「不是靠垫的事。连这也不懂吗?我要和你亲近亲近。」
宣怀风听他说出亲近二字来,不由脸颊微红,倒有些心虚似的,往窗外瞥了一眼,幸好并不见有人经过,低声说,「这是做什么?好端端的,倒像要和我生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