押送回去的。」
和承平通完话,宣怀风明白,今天是不必去戒毒院了。
然而闲坐实在无趣。
寻思着,自己现在虽主管戒毒院,然而还是挂着一个白雪岚副官的名义,海关总署里的文件,总是可以帮白雪岚参详的。
他想定了,又往白雪岚的书房去,果然在书桌上看见了一摞子封皮上写着海关字样的文件。
宣怀风拉开椅子坐下,拿了一支钢笔在手,把文件翻开一份份地看。
正看得入神,听见有敲门的声音,那敲门的力气很轻,笃笃两声就立即停了,似乎敲门的人很胆怯似的。
宣怀风抬起头来,说,「谁?进来吧。」
外面的人就把书房的门推开了,走进来,原来是颇熟悉的公馆听差,傅三。
宣怀风问,「什么事?是总长打电话回来了?」
傅三抬着眼,可怜巴巴地望了宣怀风一下,忽然膝盖软下来,对着宣怀风跪了,呜咽着说,「宣副官,这回您可要救救我!」
第40章
宣怀风不曾料会有这样一出,吃了一惊,从椅上站起来问,「你这是怎么了?站起来说话。」
傅三哭丧着脸说,「宣副官,你大概又没有听见消息。现在公馆里,正在遭受一番审查呢。总长说了,前阵子您住着院,没能腾出手来,如今要追究当初您是怎么病的了。凡是向总长报告消息的,至少能得到一百块钱赏钱。」
宣怀风把他从地上扯起来,叫他站好了,别又跪下,皱着眉说,「我生病不生病,和你也没有干系,你怕什么?」
傅三说,「怎么不怕?您是个贵人,倒忘了,上次你叫我到厨房拿两碟子菜,在路上你就吐了。当时我就应该去告诉总长的,结果您叫住我,说不许告诉。」
宣怀风略一回忆,就说,「原来是这个,我想起来了。那也怪不到你身上。」
傅三说,「您说得轻巧,是不知道总长的脾气。他早就吩咐过,凡是看见您身上不舒服的,一定要立即报告呢。现在我看见您吐了,极力地隐瞒起来,那不是天大的罪?听说您住了院,我真吓得不轻,果然您一出院,总长就要追查起来了。」
宣怀风说,「这件事,你不说,我不说,谁知道?你放心,我不会说。」
傅三一脸的辛酸,愁着眉说,「我记得那天送菜的时候,墙角下有人经过,依稀看了一眼,像是厨房帮工的陈二环。现在总长追查起来,又悬了赏,如果他把我举报出来,那我是死路一条的。宣副官,您一定要救一救我。我也是听您的话,才犯了这个错。您知道,我是有前科的人,管家早想着把我弄出来,腾出一个听差的职位来,好安排别的熟人进来领这份薪金呢。我那老娘,只靠着我一个人养活……」
大概是说到他的老娘,受了触动,又恐惧白雪岚的威严,眼泪一串地跌了下来。
宣怀风已经把他的忧虑听得明白,淡然道,「这事不难,你也不要哭。你刚才说的陈二环,是厨房里的?」
傅三说,「是。」
宣怀风说,「那你现在就去厨房,悄悄把他叫过来见我。小心一点,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了。」
傅三看他神色很从容,应该是有处理的办法了,心里稍微踏实,应了一声,赶紧去办了。
片刻,傅三领着一个胖胖的矮子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