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(1 / 2)

便又伸手动作起来。

这次不但揭寿衣,连鞋袜也不放过。

宣怀抿正把一只袜子扯下来,忽然耳边窜进一声雷似的怒吼,「姓宣的!你抽什么疯?」

姜师长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,领着几个亲信怒气汹汹的赶过来,一看叔叔的尸首被放在地上,寿衣翻得乱七八糟,连鞋都脱了,顿时眼都红了,冲上去,啪!地一个耳光,把宣怀抿打翻在地。

犹不解恨,又伸手往腰带上拔枪。

他身边的几个人,见他要掏枪,纷纷上前拦了,劝告道,「师长息怒,宣副官是军长的人,再如何也不能这样处置。何况,到底怎么回事,还要先问个清楚。」

姜师长相貌本来就残缺难看,现在一怒,更是狰狞,鼻子吐着粗气说,「你们没眼珠子吗?这看得清清楚楚的,还要问什么清楚?宣怀抿,老子和你远日无怨,近日无仇,我叔叔是死了的人了,你糟蹋他是什么意思?」

宣怀抿被他一耳光,打得半边脸颊肿起了手背高,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一只耳朵嗡嗡直响,手里还攥着姜太医的一只袜子,模样说不出的狼狈。

幸好有众人拦住姜师长,他才有机会开口,对姜师长说,「师长,我并不是和谁为难。我是怀疑你叔叔被人害了,才不得不查看伤口。」

姜师长隔着人往宣怀抿脸上一啐,骂道,「放屁!谁不知道我叔叔是被那姓周的害死的,要你他娘的逞能?」

宣怀抿正色道,「不,我怀疑这是海关下的黑手。」

便捡着要紧的关节,把今昨两天的事,并自己的猜测说了。

众人一听,似乎有点道理,都说,「海关不是个东西,这种事倒很可能做出来。若是如此,师长真要冷静处置,免得我们自家人打起来,反而亲者痛仇者快。」

姜师长对宣怀抿的话将信将疑,目光还是很凶,说,「你说我叔叔是被海关拷问了,怕事情泄露才杀死他的,又说你动他老人家的遗体,是要查找拷问的伤口。那伤呢?」

宣怀抿一滞,说,「这不正在找吗?」

姜师长浑身杀气,阴森森说,「那你找。找得出来,你为我叔叔伸了冤,老姜给你磕头赔罪。要是找不出来,哼哼,我们就把这笔账,好好地算一算。」

宣怀抿喉咙一紧,这时候还能分辨什么,只能点了点头,硬撑着说,「找不出来,我宣某人任你处置就是。」

心里想着,真到那要命的时候,还是赶紧叫人传消息给军长才好。

只要军长在,是不会容别人要了自己性命的。

自己的所为,说到底也是为了军长,就算犯了一些错误,也就军长私下里抽几皮带罢了。

宣怀抿便又蹲下,忍着脸上的肿痛去看那死人,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探头,低声说,「这处是撞的,这处是擦伤的,要是拷问过,必不止这些伤痕。至少鞭子印,烙铁印也要一点呀。」

又有人小声说,「很难说,姜御医不像我们当兵的,身板不结实,说不定稍被捏了几把,就招架不住,也是可能的。」

「就算捏几把,总该有捏的印子……」

如此费了一番事,还是找不出来。

姜师长脸色更阴沉了,冷冷地说,「宣副官,我叔叔已经被你糟蹋得够了,你说的拷问的伤口,在哪里?」

宣怀抿额上早布了一层细汗,犹豫道,「伤口虽然找不到,不过……」

姜师长把蒲扇大的手掌在半空中猛地一挥,提着嗓子说,「没什么过不过的!找不到伤口,那你就是存心亵渎死人了。在场诸位,你们也亲眼看见的,待一会给我做个证,可不是我老姜找他麻烦,是他找上我老姜!」

宣怀抿见势不妙,忙道,「师长,我今日是莽撞了,但我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