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去办。」
展露昭想了一会,说,「先说三件。头一件,洪福号被海关扣起来,到底有没有什么人私自下过货仓,这个要查。年亮富和林奇骏都是孬种,那些船长水手,也未必敢惹我们广东军,我怀疑这是早就布置好的陷阱,要不然,为什么这么多船不检查,偏偏扣了洪福号检查?这就是个破绽。」
宣怀抿说,「说得很是。第二件呢?」
展露昭说,「他们刚刚拿了四五份早报过来,说事情张扬开了。你说昨晚的事,今天报纸就闹得满城风雨,那些记者是哪里得的消息?口径也统一,都说是卖白面的往里面掺了药,这不是串通好的?你对几个出风头的记者下手,应该能问出些端倪。」
宣怀抿点头说,「成。」
展露昭接着又说,「第三件,就是戒毒院。」
只说了这一句,就停了半晌。
宣怀抿多少猜到一点,心里大不舒服,勉强笑着说,「戒毒院的负责人,就是那一位。这件事他估计就是首脑,下药、诬陷、诋毁、抓人,好,也该你见识见识他的手段。」
展露昭瞪他一眼,说,「各为其主,这算不上什么。老子就爱他有手段,就爱他有脾气。」
宣怀抿看他越说越激动,唯恐他动了伤口,忍着一肚子气,忙敷衍着说,「好,好,他就算当了阎王,也是好的,这总行了?那第三件戒毒院的,你先说完。」
展露昭说,「那些吃白面的闹急病,谁都治不了,一送到戒毒院就有救了,神仙也没他灵验,这简直就是罪证。」
宣怀抿恍然大悟,失声道,「是呀!这就是下毒解毒一条龙了!这群黑心烂肺的!」
这一来,他也明白展露昭为什么把林奇骏轻轻放过了。
细想下来,少不了戒毒院的参与,既然有戒毒院,那必定有海关总长的手笔了。
展露昭说是姓白的干的,倒不是完全的气话。
两人正在谈,忽然听见有人敲门。
宣怀抿问是谁,外头的人说,「宣副官,是我,崔大明。」
宣怀抿对展露昭说,「我回来时见到医院好些海关的人,不知道是不是来调查的,我叫他去打听一下。叫他进来?」
展露昭嗯了一声。
宣怀抿就把崔大明叫进来问,「打听到了吗?」
崔大明已把偷来的白大褂从身上脱了,就随便勾在手臂上,回答说,「我装做是个医生,在那里走了一个来回,听那些护兵们说话。原来不是来查案的,倒是他们一个宣副官生了重病,送到这里来治了。我还听一个护士说,海关总长因为自己的副官病了,脾气很大,嫌人多心烦,嫌病人多,细菌多,还嫌不安全……」
宣怀抿万万料不到,打听到的宣怀风住进了这医院,心里一万个懊悔,不该叫他进来当着展露昭的面讲,听了几句,就截住他不耐烦地说,「你长话短说。」
展露昭却早就心思荡漾,转头扫他一眼,低喝道,「你闭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