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不肯认责任,吵得头昏脑胀,说本来快治好了,可惜白小姐不听劝,喝了冷水,病情才恶化。师长死了宝贝女儿,红了眼,一股脑把他们全杀了。」
他看看左右,压低了声音说:「大家都说,师长喝醉了就骂的那个小兔崽子,就是指那害死他女儿的小侄子。要不因为是兄弟的亲儿子,师长准杀了他。」
宣怀风吃惊地问:「那小侄儿就是白雪岚吗?」
宋壬点点头,紧张地叮嘱,「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,这是总长的忌讳。我过来跟总长之前,那边老人就提点过我了,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师长那位白小姐,要是到了白小姐的忌日,更要十二万分小心。」
宣怀风不由问:「白小姐的忌日是什么时候?」
宋壬想了想,说:「好像是八月初三。」
宣怀风在心里算了算,暗忖,那差不多快到了。
默默叹一声。
刚才的愤怒已经飞到九霄云外,心里空落落的。
有种隐隐的痛。
想到白雪岚心中之伤,才有如此急切的行径,看在自己眼里,居然只有蛮横和不可理喻,这样的爱人,真是不及格。
不。
是完全不配让白雪岚对他这样好的。
垂着眼,对自己的行为生出一种沉痛的羞愧。
正在这时,脚步声近,白雪岚高大的声音出现在门外。
宋壬赶紧让宣怀风躺下,把被子给他盖好,站直身子向白雪岚敬礼,说:「总长,宣副官一直躺着,没下床。」
白雪岚说:「你去大门外等着,那医生正坐汽车过来,他到了你立即领他过来。」
宋壬答应着连忙去了。
白雪岚走到床边,低头打量着宣怀风的脸色,伸手在他额头上摸摸,看宣怀风很沉默,冷哼一声,「用不着摆脸色给我看,你在我这里,就要听我的。这就是道理。」
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,目光盯着宣怀风,唯恐他凭空消失似的。
宣怀风看他不时看表,又不时伸手探自己额头胸膛,试着自己的体温,控制着脸上不露端倪,里头却已经五内俱沸。
半晌,转过头看着白雪岚,低声说:「我真的没有生病,你不必这样紧张。」
白雪岚沉声说:「你少废话。」
转过头,皱眉透过窗望着小院入口那头,咬牙道:「那死外国佬,怎么还没到?」
话音刚落,蓦地看见什么似的,猛地站起来。
原来医生已经到了,正跟在宋壬身后匆匆忙忙往这边来,赶得一额大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