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走了,房中又安静下来。
宣怀风经过这么一番事,才明白白雪岚用热毛巾烫自己,竟是为了怕他传染肺炎,要给他消毒。
此举可说是关心情切,又可说是无知可笑。
外国杂志上说的热水消毒,指的是烧开的水,这热毛巾能顶什么用?
但白雪岚出自关心的本意,则是肯定的,就是又太独断独裁了些,而且刚才又烫得人难受。
宣怀风思忖了一会,觉得白雪岚在可怪可不怪之间,而自己又在可气可不气之间,这样的情况,既不是大吵,又不算和顺,上下都不到头,最是尴尬不自在,余波絮绕,倒像踩在胶水上一样黏黏糊糊的不痛快。
他和白雪岚之间,大争大斗有过,和美温馨自然也有过。
却从未有过这种黏黏糊糊,理不清对错的时候。
一时之间,觉得很是烦恼。
抬头一瞥,从窗外瞧见送医生出门的白雪岚正远远朝这里回来,不知为何起了躲避的心思,赶紧又躺下了。
不一会,听见脚步声,宣怀风知道白雪岚已经回房了,只是他正背对着躺,不知道白雪岚在身后干什么,也是一声也不吭。
房里的气氛安静压抑得很是古怪。
没多久,又听见有人进来,大概是听差之类的人,接着就是一阵?O?O?@?@的声音,空气里蓦地飘来一阵香气,直往鼻子里钻,勾得宣怀风一阵饥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