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人，也是哀莫大于心死。

他们的记忆里，不存在那些消失的人，可是他们的感情和他们的潜意识里却还记得。

他们害怕、恐惧，然后逐渐变得麻木。

这个曾经繁荣无比的小镇，此刻已经变得极为荒凉，甚至显得十分的空荡。

孤寂、冷清、恐怖。

这是这个小镇给人的第一印象。

18号对于这样的气氛表示很欣赏，“哇，要是我们将这个副本放出去，肯定能够吸引很多邪神的仆从前来，我们就可以钓鱼吃了。”

18号的想法永远简单直白，他下意识地知道这个小镇会成为一个绝佳的饵，因为这些残存的小镇居民，他们的意识和灵魂已经被折磨的不轻，他们哀嚎着想要离开，想要结束这一切，这样的痛苦对于邪神来说，是再好不过的食物。

他们会成为饵，钓来邪神，然后就会遇见在饵旁等候着的18号。

18号简直馋的要流口水。

“他们不过是奚江远的梦境所容纳的无处安放的孤魂。”9号看了一眼呆坐在店门口的老人一眼，“他们早已经丧失了人类的情感和记忆，被异变成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怪物，然后随着奚江远的梦境，一遍遍的重复着从前而已。”

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是个怪物了，所以哪怕他们亲眼看见9号和18号，也没有再度产生异变，而是因为本能的恐惧不敢上前。

从这个角度上来说，奚江远是真的很厉害。

怪不得主神会专门将他的事情列为一等任务，功勋直接给5点。

一般的异常副本，能够给0.5个功勋点就算是好的了。

作为一个人类，奚江远当年因为神灵入侵而激发能力，又因为和其他神灵纠缠，而拥有了颠倒因果的本事。

可是，这一切在他活着的时候勉强还能镇压，等到他死了，一切异常都会爆发出来。

主神系统这边是想要他们简单粗暴的直接杀掉奚江远，但是9号却不愿意这么做。

所以，他阻止了其他葬送者来接这个任务。

“前辈，你的钱币在动，你之前打上印记的那个玩家，就在前面。”18号兴奋的说道，“不知道他见到我们会不会很激动？”

“不会。”9号肯定的回答道。

“不会么？可是别的玩家见到我们都很激动。”18号不太理解，他觉得路川看见他还是会激动的。

9号静静的看向小镇的天空。

“副本即将破裂。”

路川做了什么，让奚江远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住自己的理智了？

此刻的路川和奚江远，正在重新复盘。

“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？”奚江远好奇的看向路川，“你是纯种的人类，不应该这么快就想起一切才对。”

“我之前其实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，但是哪怕只恢复一点儿，也差不多能够猜出一切了。”

路川对自己的脑子还是颇为自信。

“截止到刚才，我差不多该想起来了。我想，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这个副本，又或者说我已经攻破这个副本的世界观，所以，我的记忆恢复了。”路川微笑着看向奚江远。

“奚江远，我们其实一直没有进入真正的副本吧。前面的《口哨》，只是基于你的记忆，或者说是你的梦境而形成的一个回忆副本。我们自始至终，都在你的梦里。梦里，还有一个奚江远，你是另一个。”

仔细想想，其实两个奚江远是不一样的。

一开始的那个奚江远，完完全全将自己也当成了副本里的人物，也充分展现了作为一个队长的细心和体贴，总而言之，更像是个人。

但是后来的奚江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