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共训教室里,一个惩戒师见蓝烟走神,拎着一根藤条走过来,在他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抽了下一下。
蓝烟吃痛,收回看着窗外大海的目光,忙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快点!”训教师不耐烦的喝道。
蓝烟立刻跪下,双手举过头顶,今天是忍受力的训练,郁南说,他忍受力太差了,挨个打,没几下就哭哭啼啼的,确实是训练不够,所以要对他重新进行忍受力的训练。
看着蓝烟红了一片的手心,训教师面无表情的点燃两根高温蜡烛,然后将蜡烛递到蓝烟手中让他握着,握住的那一瞬,烛泪如流水一般滴在手上,烫痛不已。
但是,除了可以流泪外,什么都不可以,手不可以抖动,嗓子不可以发出一点声音,甚至连跪姿都不能有一点变化,坚持三个小时,中途若有一点差错便重新计时。一直出差错,就一直重来,直到你不出差错为止。
蓝烟记得,上一个被这样训练忍受力的奴隶,险些被折磨崩溃了,但郁南不会轻易让你崩溃,哪怕你在崩溃边缘了都能把你拉回来,再继续这样折磨人的训练方式,永无尽头。所以,唯一能做的,只有忍着。
烛泪落在手上的时候,蓝烟忍不住抖了一下,旁边举着藤条的训教师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臂上抽了一下,喝道:“才开始你就抖,郁南大人要是知道了,你这还没好的屁股,怕是又得遭殃了,给我忍住了!”
“是。”蓝烟轻轻的开口,盯着那燃烧的蜡烛,眼泪汹涌而出。
当年,他叫沈均一声“主人”,他守着他的规矩,是因为他爱那个男人,当爱消失,那么加诸在他身上的这一切痛苦,他也就承受不住了。
他想,自己只有逃和死,这两条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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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蓝烟变成现在这样,该负责的是不是你?”陈坠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,看着洛笙时,神色畅快。
洛笙一脸的不可置信和茫然,“怎么会...”
“怎么会?事实就是如此,洛少爷,这才过去几个月而已,你自己做过什么事,你就忘了?”陈坠哂笑道。
洛笙背心发凉,是的,他想起来了,当时,手下人向他回禀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离开沈均家前往车站的方向,他当时的直觉便告诉他,这个人对沈均肯定有用,不然,怎么会悄然无声的离开?
当时,为了极快的跟沈均搭上线,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,所以自己没有去审查那个人的身份,直接给沈均发了一条消息,而沈均看到那条消息,果然给他回了电话。
想到多年前那个陪他玩儿游戏,陪他踢球,哄了他一天的小哥哥,想到在星海湾,一直对他挂着亲和的笑容的蓝烟,洛笙心口一抽,胸腔顿时被自责和愧疚填满,压的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想,蓝烟也知道那个‘出卖’他的人是你了。”陈坠满意的看着洛笙怆然的表情,淡淡的说。
洛笙握着拳,确实,蓝烟肯定知道了,可是,就算他知道了,他也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,还打了那个安抚自己的电话。
陈坠站了起来,整理了下衣襟,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放在洛笙面前,道:“我的画展下午两点开幕,欢迎你来,毕竟要是没有你,待在星海湾的人就是我而不是蓝烟了,更别提办什么画展了,所以这张票算是陈叔叔对你表达的谢意。”
洛笙看了眼那张大红色的票,再看了眼陈坠,眼里都是杀气。
陈坠面容上也满是阴郁之色,眼神透过镜片投射到洛笙身上时,尽是不屑,“一个蓝烟,不仅赎回了我的自由,还得了星海湾五千万的买卖费,这是真得多亏蓝烟那张脸,以及你的相助啊,哈哈...”
洛笙蹭的下站起来,一拳狠狠的挥在陈坠脸上,喝道:“人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