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水夺眶而出,沿着面颊滑落,看得容玠愈发错愕心惊。
“滚开……”
苏妙漪一边“哭”得梨花带雨,一边想把容玠推开,去找凉水清洗眼睛。
可容玠却不肯松开她,甚至还将她抱得更紧,口吻里难得透出一丝慌乱,“她们还伤了你哪儿?要不要叫大夫?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继续挣扎。
容玠蹙眉,“没受伤,那就是受了委屈?明日起,你不必再去向母亲请安。他们若再来找你,先过我这一关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别哭了。”
药膏那一瞬间的刺激逐渐缓和,苏妙漪慢慢地眨了几下眼。
眼前朦胧的水雾散去,她终于看清了容玠此刻的神情,就好像脸上覆罩的那层薄冰忽然被击碎,四分五裂的冰面下翻涌着波澜,一闪而过的有失措,有心疼,还有藏匿于最深处的爱意……
盈盈水光下,她的那双桃花眸里忽然闪过一抹亮色。
“……我要回娄县。”
苏妙漪吸吸鼻子,哽咽着吐出一句。
容玠揽着她的手臂猝然收紧,咬牙切齿地,“不可能。”
苏妙漪的眼泪霎时流得更加汹涌。
容玠眉头蹙得更紧,半晌,才动作生疏地摸摸苏妙漪的脸,缓和了口吻,“……我可以把岳丈和苏安安接来临安。”
苏妙漪掀起眼看了他一会儿,破涕为笑。
原来如此……
原来如此。
从明日起,这场游戏该换个玩法了。
【?作者有话说】
恨海情天不了一点[化了]
一个见不得老婆流眼泪,一个能屈能伸给个棍子就顺杆爬……[闭嘴][闭嘴][闭嘴]
129 ? if卫玠没有逃婚(下)
◎微强制,男主还是很狗,慎入◎
苏妙漪病了。
病来如山倒, 前一日她还生龙活虎地同嬷嬷们打架,第二日竟然就躺在床榻上一病不起。
扶阳县主得了消息,起初还以为是苏妙漪为了躲避请安装病, 于是气势汹汹地去“探病”。
进屋时,临安城里最好的大夫已经隔着帘再给苏妙漪号脉。
一阵风吹起纱帘,扶阳县主看见了脸色煞白、气若游丝的苏妙漪,顿时吓得不轻。
“怎么好端端的, 突然病成这样了?”
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容玠。
容玠的衣衫是褶皱凌乱的,发冠也有些歪, 俨然是醒来后匆匆忙忙、无心打理的模样。他蹙着眉,脸色并没有比里头的苏妙漪好多少。
听得扶阳县主的问话,他终于收回视线, 看了她一眼,“这话,不是应该我问母亲么?”
“……”
扶阳县主头疼不已地离开,一边走一边吩咐身后的女使, “把我屋子里的雪莲、人参,全都取来!不论如何,都要治好苏妙漪!”
“……是。”
大夫替苏妙漪诊完脉后, 有些摸不着头脑,转而告诉容玠,这大抵是心病, 纵然能开些调理的药, 可心病还需心药医。
容玠沉默良久,才吩咐遮云送大夫离开。
大夫开的药, 苏妙漪喝了几日, 还是不见好转。
直到容玠派出去的人快马加鞭将苏积玉和苏安安接来了临安, 苏妙漪才勉强打起了精神。
当着苏积玉和苏安安的面,她除了脸色不大好,倒是没表现出什么。可等到苏积玉和苏安安一走,她却是揪着容玠的衣袖哭得昏天黑地。
容玠被她哭得手脚冰凉、心口突突疼,最后只能用冰过的帕子捂住那双哭红的桃花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