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要挣脱容玠,可容玠却像是早有准备,扶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往下一滑,便死死扣住了她的后颈,不叫她有任何退缩的可能。
“怎么了?”
手掌下的力道虽重,可他的声音还算温柔。
“你方才的意思是……”
苏妙漪被迫对上容玠的目光,咽了一下口水,“做你容大公子的夫人,便不能再写小报、开书肆、做生意了吗?”
容玠盯着她,斩钉截铁地重复,“容玠的夫人,无需做这些,也不能做这些。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的脸色倏然变了,望向容玠的眼神里,也第一次失了笑意。
她猛地挣开了容玠的手,从榻边霍然站起身。
榻边的红盖头也被她带起的风一下吹落到了地上。
“容大公子……”
她心乱如麻地往前走了几步,背对着容玠,眼神飘忽不定,“我觉得我们这桩婚事,或许还有待商榷……”
随着一阵邪风闯入,屋内的红烛熄了一支。
容玠眼里的光也骤然黯下,眉宇间攀上了狰狞的暗影,“我们已喝过合卺酒……”
苏妙漪想也没想,脱口而出,“莫说是合卺酒,就算是圆了房的夫妻,性格不合也是能和离的!”
喜房内陷入一片死寂。
苏妙漪没来由地心里打鼓,她甚至连头都不敢回,抬脚就往外跑去,“我,我去叫我爹……”
就在她要拉开屋门时,一阵劲风从耳畔掠过。她一侧头,便见那只曾经为她伤人的手掌按住了门板上。
下一瞬,她颈间一重,意识尽失。
容玠长臂一伸,揽住软绵绵倒下的苏妙漪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他缓缓收紧手,脸色冰冷得骇人。
“晚了。”
128 ? if卫玠没有逃婚(中)
◎微强制,男主还是很狗,慎入◎
苏妙漪再次醒来时, 是在马车里。
天光透过竹帘缝隙打在她的眼睛上,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。待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,昨夜的记忆也全都涌回了脑子里。
临安容氏, 容玠……
苏妙漪瞬间清醒过来。她一下坐起身,马车内的布置陈设映入眼帘,是她从未见过的精致奢华。
再一低头,她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嫁衣, 可手腕和脚腕上竟都被缎带捆得严严实实。
苏妙漪瞪大了眼,整个人还有些不明状况。
她侧过身, 举起手,将竹帘一角悄悄掀开,就见马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, 而不远处就是一个茶摊。
苏妙漪一眼便认出,这是离开娄县的必经之路。
来不及细想更多,她当即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妆刀,握在手中, 割着手腕上缚着的缎带。
“什么破带子……”
苏妙漪咬着牙叱骂了一句,“比麻绳还结实……”
好不容易像锯木头一样将手上和脚上的带子给割断了,苏妙漪还不忘捧着那断成几截的缎带, 痛心疾首,“多好的料子,暴殄天物……”
语毕, 她倾身, 刚想跳车而逃,车帘却是突然被外头的人掀开了。
日光斜照、树影婆娑。
容玠穿着一袭靛青圆领锦袍, 腰系玉坠, 玉簪束发。他端着一碗凉茶站在马车前, 气度清贵,端方如玉。
苏妙漪僵住,“玠……”
她下意识要唤一声玠郎,可眼前人除了容貌与卫玠别无二致,陌生得就像换了个芯子,叫她这声“玠郎”怎么都唤不出口。
容玠看了她一眼,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妆刀,和被割断的缎带上,“我倒是小看了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