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在娄县时,他也曾按照风俗,为苏妙漪买下了一支金簪,充作定亲的相赠之物。可那时他工钱微薄,只能买下那铺子里最廉价最粗陋的金簪。
他曾在心中暗暗发誓,往后一定要为苏妙漪补上一支华贵的、精致的、更配得上她的金簪……
可如今,金簪在手,覆水难收。
“咳。”
见容玠迟迟没有动作,凌长风不满地咳嗽了两声。
容玠回神,缓缓抬起手。
满堂宾客,双亲在上。他以兄长的身份,为苏妙漪簪上了他人的信物……
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,我成全你。”
容玠调整着金簪,用只有苏妙漪能听见的声音,低低道。
苏妙漪掀起眼,看向近在咫尺那张清俊如玉却裂纹横生、几乎要一触即溃的脸孔,眸底终于翻涌起迟来的快意。
“多谢……兄长。”
【?作者有话说】
苏妙漪:这还只是定亲,如果是成亲,高低得让容玠背着我出嫁^_^女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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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妙漪,你是个可恶的骗子。◎
“感谢诸位来参加小女的文定宴。”
见时机差不多了, 裘恕站起身,笑着走到近前,“今日大喜, 我亦有一份贺礼要赠予妙漪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他将那枚象征着骑鹤馆的印鉴递向苏妙漪。
在座的一众行首都是老狐狸,几乎在收到裘府文定宴的第一时间,便已了然裘恕与苏妙漪的用意。于他们而言, 只要苏妙漪破了在室女的身份,不会使凶相应验, 他们自然懒得开罪裘恕。
所以此刻,再无一人站出来反对。
苏妙漪的注意力顿时从容玠身上移开。
她盯着裘恕手里那枚印鉴,一颗心难以控制地砰砰直跳。直到她伸出手, 将那印鉴攥进掌心……
霎时间,仿佛有什么在身体里迸裂,炽热而滚烫的暖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,烫得她眼底都有些泛红。
她知道, 这就是将野心变为现实的滋味。
一场文定宴结束后,凌长风已是精疲力尽。
尽管和苏妙漪定亲是他梦寐以求的事,可容玠往哪儿阴恻恻地一坐, 却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,这不过是场做给外人看的戏。
再加上交际应酬也并非他所擅长,于是原本飘飘然的心情被一下拽回了谷底, 叫他既清醒又疲惫。
反倒是苏妙漪, 从拿到骑鹤馆印鉴的那一刻,她便像是整个人都活了回来, 精神奕奕, 眼笑眉舒。直到裘府的宾客都散尽后, 她还一个人坐在扶栏边,盯着手里的印鉴爱不释手。
“……至于么?”
凌长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,抱着手臂往柱子上一靠,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你现在这幅模样,让我好像看见了我爹……他刚拿到这破东西的时候,也跟你差不多……”
苏妙漪朝他翻了个漂亮的白眼。
凌长风摸摸鼻子,转移话题,“骑鹤馆这样的地位,怎么做的印鉴如此难看?你新得的那个貔貅印鉴,都甩它几条街……”
苏妙漪把玩着印鉴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脑海中一闪而过容玠的脸孔,闪过在那间暗室内耳鬓厮磨的纠缠画面,然后立刻便被她弃如敝屣地甩了出去。
凌长风并不知道她一直用的貔貅印鉴是容玠送的,若是知道,恐怕打死他也不会说这句话了。
“这枚仙鹤印鉴象征着权力,其他印鉴能比么?”
苏妙漪扯下自己随身携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