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不饶,与刘记的少东家起了冲突,那刘其名竟叫人硬生生将老崔头给打死了……”
苏妙漪抿唇,沉默不语。
窈娘悲从中来,还在哭,“如今刘家一口咬定,我爹是本来就有病,才会被碰一下,人就没了……他们给了我一两银子,让我料理后事,可杀人偿命,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隔间内一片寂静,唯余窈娘的抽泣声。
穆兰抱着自己那叠讼师秘本站在一旁,忍不住打量苏妙漪,脸上闪过些担忧的神色。她想要提醒苏妙漪什么,可顾忌着窈娘还在这儿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迟迟没听得苏妙漪发话,凌长风也忍不住转头看她,刚想催促。
苏妙漪却是终于出声了,“崔娘子。”
她不动声色地看向窈娘,“你若是想伸冤,该去衙门。来我这知微堂,又有何用呢?”
窈娘的哭声倏然一滞。
凌长风还没听出苏妙漪话中的推拒之意,没头没脑地解释道,“她是想让咱们知微堂在小报上把老崔头的冤情说清楚,让所有人都知道刘记的罪行……毕竟刘记当铺是有靠山的,若咱们不把事情闹大,她一个弱女子去了衙门也只会受人欺凌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刘记有靠山啊?”
苏妙漪忍无可忍地转向凌长风,冷声打断了他。
凌长风愣住。
穆兰也翻着手里的讼师秘本,凉凉地插话道,“临安城谁不知道,刘记当铺的刘,是刘公公的刘!刘公公在圣上身边伺候了多年,刘记当铺的东家与他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。就是为了巴结这位公公,甘愿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他!那刘其名,可是喊刘公公一声爹的,你敢得罪他?”
凌长风哑然片刻,还是不甘心地,“可他杀了人啊!皇子犯法,还要与庶民同罪,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阉人的儿子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便被苏妙漪飞过来的眼刀吓得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