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公子!”
她赶紧快步冲了过来,“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……”
锦衣少年回过身来,露出一双饶有兴味、却阴恻恻的眉眼,恰恰是从容府逃出来的容奚。
“武姐姐,你慌什么?”
容奚咧嘴笑了,“不会是以为我来你这玉川楼,是特意来寻短见的吧?”
武娘子僵在原地,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,“毕竟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,如今容府都成了整个临安城的谈资,我还以为二公子心情郁郁……”
说着,她又忍不住暗自打量了一眼容奚,却见他靠在窗边,唇畔的笑意不减反增。
“知微堂的留言板,原来就摆在那儿是吧?”
容奚朝楼下指了指,口没遮拦地问道,“听说昨夜那留言板上贴满了笺纸,都说我爹和大伯母有奸情,然后我哥就掏出个斧头,将那留言板劈了个四分五裂,是不是真的 ?”
武娘子也没想到容奚会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“奸情”二字,一时愣了愣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“……不是大公子,是大公子身边的遮云。”
“啧,昨夜我怎么就没来玉川楼呢!听说昨夜这楼下的场面十年难遇,我从小到大还没凑过这种热闹。武娘子,你行行好,再给我复述一遍如何?”
容奚那双看似童真无邪的眼,直勾勾盯着武娘子,里头泛着奇异的光,像是好奇,又像是别的什么,令武娘子不寒而栗,忽地有些心虚。
她不敢再在此处继续逗留,谎称自己还要招待其他客人,便匆匆离开。
临出门时,她听见身后的容奚拉着其他杂役问东问西、穷追不舍。
“你们有没有人昨天买了那份知微小报?就是说我爹和大伯母悖乱天伦的那一张!你们谁手里有,我出十倍的高价买……”
武娘子心里一咯噔,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。
疯子……真是疯子……
老子大清早满城抓造谣传谣的人,儿子却在这儿高价悬赏那份仿造的知微小报……
“二,二公子,现在临安城里谁还敢留着那份小报啊……”
玉川楼的杂役纷纷仰着头,对着容奚手里那锭银子望眼欲穿,“今日一早,但凡是议论此事的,可都被容二爷抓走了!”
“真是扫兴……”
容奚面露失望,不过很快又灵机一动,笑着挑挑眉,“既然看不到那份小报,那你们就说给我听吧!对了,还有那些留言板上的留言,也一起说说,谁说得最多,这赏钱就给谁!”
见容奚的架势不像是在诳他们,杂役们面面相觑,很快便争先恐后地嚷了起来。
苏安安找来玉川楼时,见到的便是这一幕
容奚站在高凳上,甩着手里装满金珠的荷包,一堆杂役围簇在他身边,七嘴八舌地说着容云暮和扶阳县主的“奸情”,究竟是不是昨夜贴在留言板上的话已无从考证。
他们每说一句,容奚便抛下一粒金珠,夸他们说得好……
苏安安微微睁大了眼,气得快步走过去,可又不敢真的与人动手动脚,便随手抄起桌上摆布的核桃,朝那些满口胡言的杂役砸了过去。
她一砸一个准,连着三个核桃都正中后脑勺。
“谁啊?谁砸我?!”
被砸到的几人嚷嚷着转过头来,连带着容奚和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不远处的苏安安身上。
苏安安手里还攥着枚核桃,气得两颊微微发红,“你,你们要是再胡说八道,我就让我姑姑把你们都抓起来!”
那些杂役们压根不把苏安安放在眼里,听了这话更是嗤之以鼻,摆摆手驱赶她,“去去去,关你什么事?你姑姑是天王老子啊,还不许我们说话啊?”
语毕,他们又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