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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,余烟碰到裴敏,对方很热络。
“诶,阿燃没陪着你呀。”
裴敏能感觉到弟弟对她的重视,有意说好话。
也透露了不少信息。
“对了,颜颜,还没替我妈道个歉。她当年过分敏感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……我们家还有个大哥,阿燃是老幺,他从前挺散漫,没现在老成。我爸妈因为大哥和外面女人私定情,非常愤怒……家里闹得不可开交,大哥晕头做了不少糊涂事,工作也荒废,还好后来阿燃顶上来。
真奇怪,明明那么相爱,要死要活结了婚倒成了仇人……”
裴敏讲得细碎,余烟已经听不进后面的话……
她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,也会对裴燃感到愤怒。
……
余烟还是催原启明签了字。
材料交出后,她只觉得一种解脱。
程秉言消沉几天,很快振作。
再有人问起他求婚进展,他厚着脸皮,只说被拒绝,就糊弄过去。
这似乎也维护了余烟的体面,没直接说破原由。
裴燃听到时,心头一动,助理难得见他面色欣愉。
他以为,终归能等到余烟心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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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秉言仍把余烟当朋友,知道她要去澳洲。
愣了愣,坚持替她送别。
叫了一桌子人,余烟失笑,跟在他身边,其实认真结交的并没多少。
她也当真冷情。
只是到底没好意思推托,程秉言待她,至少真诚,或许也曾炽热。
他突然抱了她一下,才让她落座。
“别忘了我,们这一群。”程秉言起头,“以后去旅游,再找你啊。”
“余律师,不会定居澳洲吧,还回来吗?”
“……”余烟释怀,难得健谈一些,“可能吧。那边气候不错,工作节奏还不知道怎么样,如果适应的话,留在那边,应该也挺好。”
岑浩有点干着急,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发了条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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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燃匆忙赶来,助理险些撵不上。
很重的一声,推门,没有平日淡定,微微喘着气。
他眸子火热,情绪过分外泄,风雨欲来。
众人秉住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燃哥,你也来了。小烟还说不用打扰你。”程秉言无所知觉,踢了下岑浩凳子,“起来,腾个座。”
没必要的吧,岑浩都不肖起来。
裴燃已经阔步到余烟跟前。
“出国?呵,这就要走,不觉得亏了。”他几近刻薄,难以自持。
照他的职务级别,出入境都受限,她竟狠得下心。
余烟听过的羞辱,不在少数,比这难听多了。
“燃哥,我该敬你一杯。这段时间,多谢照顾。”
她维持最后体面,并不想闹僵。
但裴燃攥住她手腕,不肯松开,“不准走,听到没有。”
他竟露出一丝受伤神色,余烟无动于衷,愤怒反而重新翻涌,冲动间。
红酒全浇到他身上,他额角和脖颈,青筋蹦起,已经失态。
“你一早认出我,何必惺惺作态!”
她知道他的目的,他要她俯首乞怜,作茧自缚,乖乖呆在他的领地,哪怕旧日情,也被他算计进去。
“你觉得我会心软。可惜,半分也没有。”只会将她推得更远。
众人见情况不对,程秉言更是懵了,“这是哪出?”
岑浩叹了口气,“那个,要不,我们回避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