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上泛起可疑的潮红,陡然用力扯开领带。
“那杯酒,可能有问题。”
或许是某个想要讨好他的亲戚指使的,他简单补充。
“你以为我会相信,如此下作的手段,只有你做得出来。”
余烟开始大力拍门,呼叫服务生。
“……不管怎样,你该庆幸,还好是我喝了。否则……”乔云池被翻涌的酒气和欲望折磨,他靠倒在沙发上,仰面迎着浮夸的灯光,喉结吞咽,“如果你主动,我肯定拒绝不了。”
他不敢看女人,压抑着喘息,抬手虚握落下的光斑,面色颓丧糜烂。
偏厅在最里头,外头雨声也大,迟迟没有回应。
余烟警惕地环视这间屋子。
“烟烟,如果那时候我没做错事,我们现在,应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吧?”乔云池呢喃。
“没有如果。”余烟脑子变清醒。
她目光扫过水果篮里的叉子,烟灰缸,台灯底座……又紧了紧包袋,对,还有钢笔。
乔云池只快速一眼,就明白她意图,抚了抚耳后伤疤,“你会动手,对不对。”
“对我,你总不留情。”
余烟应该后悔了,灯下他脖颈淡青色的血管凸起,那时她胆子多小啊,颤颤巍巍,即便害怕到极点,也不敢扎进致命的地方。
她看到乔云池起身在逼近……
窄而锐利的面孔,甚至勾着笑,和从前卑劣的他,一点一点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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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见没?阿燃。”
对面女人叩叩桌子,“家里让你有空回去。东城进展怎样?要不要你姐夫帮忙?”
裴敏出声,她丈夫比裴燃大半轮,也很有实权。
“哦。还算顺利,暂时不用。”裴燃又说了下进度,自家人当然没顾忌,本就荣辱与共。
裴敏盯着他,总觉这个弟弟,未免太沉闷些。
或许是早些年,他的张扬肆意给她留下太深印象,还有些不适应。
如今工作越忙,越古板,八面不动,年纪尚轻就已经像陈年的酒被封存,好没趣味,不禁调侃。
“谁让你答应爸妈,说这个项目过去,就把婚事订下。他们还挺高兴,早想催你去见面呢,不少惊喜哦。”
无非**世家的女儿们,家里选的都差不多模子,少数离经叛道,任性胡闹的就先入不了裴家父母的眼,余下皆是端庄识礼,宜其室家。
几年间,他也见过一些,势均力敌的出身,绝不会倒贴,非男方主动不可,但裴燃淡漠,常不了了之。
家里也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,但真着急倒并没有。裴燃如今愈发沉稳,审时度势,工作上也很有一番抱负,婚事早晚尘埃落定,家里只当他慎重以待罢了。
“说起来,世伯家那个冯小姐,我觉得还不错,人家也还念着你呢,只是到底矜持,前一阵我偶然碰到,她装作随口问你一句,就红了脸。所以,你对人冯小姐,怎么看?”
裴燃平静无波,只回,“不记得了。”
去年才见过,虽只一两面。裴敏无语。
但男人过于理性会这样,不放在心上难免忘得快,怕是连长什么样都记不清。
“那人家可得伤心喽。”这一出算白问,“总之抽空回去。”
裴燃常住市政楼附近,办公方便,但也不只这一处,裴家房产挺多。他父母住新区,有些距离,忙起来,确实回得少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外面雨变大,裴敏被她老公接走。
助理赶来,就看到裴燃在大厅古董茶几旁,抽着烟。
一支接着一支,有些过头。
助理不由提醒,“老程总,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