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声道:“你还记得庭院里被你砍掉的那些红杉树么。”

沈伽黎:“不是我砍的,是施工队的人砍的。”

南流景:……

南流景深吸一口气:“其实在我小时候,家里院中也种了一棵红杉树,那是我母亲种的,当时长得并不算高大,但枝繁叶茂欣欣向荣。”

“在我母亲还活着时,于怀素就三番五次登门,而她每次上门,父亲都会以谈论要事为由支开我母亲,不许我们和她一起吃饭。”

“直到有一天,她察觉饭菜味道不对,只以为是佣人手艺变了,也就没有多加追究。”

“也就是从那一天起,她的脾气变得古怪,行为也开始不正常,怪异与日俱增,直到最后在医院离世。”

“所有人都说因为她过于骄傲,眼里容不得沙,被上门作威作福的第三者逼到精神崩溃,我开始也以为是那样。”

沈伽黎默默听着,不发一言。

“她离世后,我便代替她照顾院子里那棵红杉树,可它就像我母亲一样,黄了第一片叶子,延伸至整个树冠,慢慢枯萎。”

“我以为是闹虫灾,便在树下翻土捉虫,却意外发现树下埋了大量药片,送去检查才发现是一种抗生素,此类药物会引起幻听幻视、定向力障碍以及精神失常,引起多发性神经炎,我母亲就是因为这种病去世的。”

很难想象,南流景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,他表面看似平静,可如果真的因为时间流逝一泯恩仇,又怎么会眼尾泛了红。

他今天终于为母亲报了仇,可那个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沈伽黎想起那满院红杉,每一棵树都寄托了南流景对母亲的思念,却被自己砍得所剩寥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