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先生,听说您的爱人南流景先生脑部受创,现在智商只有六岁,是不是真的。”

甚至还有记者将录音笔戳到南流景嘴边,伸出两根手指:“小朋友,你认得这是数字几么?”

一向淡定的南丰慌了神,下意识护在南流景身前。

不能继续在这逗留,也不能回答他们任何问题,以南流景现在的状态极有可能情急之下喊出“爸爸我怕”,到时他痴傻的事实可就彻底兜不住。

沈伽黎被记者团团围住,你一言我一语他根本听不清记者到底问了什么,眼前只有无数张一张一合的嘴,以及大白天都略显刺眼的闪光灯。

“沈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,不说话是否代表默认,南流景先生是否真的头部受创。”

沈伽黎深知,如果他实话实说,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家都会成为记者聚集地,出门就遇闪光灯,那种感觉想想都很酸爽。

“没有,假的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
“既然是假的您为什么迟疑了。”记者们咄咄逼人,发誓今天要把他们祖坟都挖出来。

社恐沈伽黎还是害怕,特别是面对这么多人,所有人都在质问他。

如果放到以前,南流景肯定会出面,靠着一身硬气三言两语说得记者无地自容再也不敢上前,可现在,他成了要被保护的那一个,自己的靠山,已经分崩瓦解了。

闪光灯还在闪不停,随行保镖上前拦人,奈何对面声势浩大,岂会化解于区区几个保镖手里。

他们知道从南丰嘴里得不到有用答复,因此所有人将目标对准沈伽黎。

“够了。”倏然间,一声冷喝令全场鸦雀无声。

记者们循声望去,见开口的是南流景。

南丰着急忙慌想要捂住南流景的嘴,生怕他发表什么六岁儿童幼稚言论,坐实痴傻一说。

怎料南流景一把推开南丰的手,狭长的眼眸黑沉一片,死死盯着这些出言不逊的记者。

他拉过沈伽黎护在身后,质问记者:“我不说话你们反倒说个没完,说我傻了痴了,还咄咄逼人围攻我老婆,为什么欺负我老婆,是不是想收我律师函?”

记者们狐疑地对视一眼,实在无法通过他这句话判断他智商是否有问题,很像从前的南流景,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

这时,司机终于把车开过来,保镖开道,推着南流景火速上车离开。

车上,南丰喜上眉梢:“流景,你是不是恢复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被南流景打断,只见他嘟着嘴气的像只河豚:

“为什么说我傻,我明明不傻,刚才那个叔叔比的是数字二,我认识,而且他们还欺负我老婆,我很生气,我一定要好好读书,将来做大律师,把他们全送进监狱。”

众人:……

幸好跑得快,没给他说出这句话的机会。

南丰一合计,南流景能说出刚才那番话也正常,虽然他智商只有六岁,可六岁时的他就比同龄人要早熟懂事,成绩也一骑绝尘,只能说,幸好他是南流景的六岁智力。

沈伽黎心很累,虚弱倚着靠背,双目无神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街景。

“老婆。”南流景在一旁喊他,“你怎么了,为什么不开心。”

沈伽黎没有回答的力气,慢慢翕了眼。

南丰拍拍儿子的手,语重心长道:“你老婆这些日子为了你忙前忙后很辛苦,他已经很累了,你不要一直缠着他,快点好起来别再让他操心。”

南流景默默看向沈伽黎,许久后,他拉过沈伽黎的手,手法笨拙的轻轻揉捏着他的胳膊,小声道:“老婆我给你揉一揉,你睡吧,我不打扰你。”

杨司机打趣道:“南总就算连亲爸都忘记,也始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