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用的东西。”炀帝低吼一声,打翻了瓶子。
孙少州不敢再言语,只能期盼去太医院取药的太监速速归来。
这几日,炀帝的头疼越发剧烈,发作也越发频繁,寻常的止疼药已经不起作用了,最后翻遍整个太医院,竟然只剩下一副九灵散能够止疼,这些天,炀帝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止疼。
就在屋内几日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炀帝怒火的时候,取药的太监终于回来,匆匆将其兑在酒中,为炀帝献上。
炀帝接过酒壶,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酒杯,直接一饮而尽,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,不多时,他的眼睛中就多了光亮,“来人,将今日的奏折呈上。”
孙少州见皇帝恢复了神志,才悄然松了一口气,同时让人备好饭菜。
姜夕自然是被推上去第一个尝试的,只不过她的动作一贯迟缓,半天才尝了八道菜,孙少州一边与炀帝商议国事,一边忍不住去观察姜夕。
“在若儿上朝的那段时间,有不少朝臣生出了除掉她的心思,如此看来,这些臣子是忠于朕的……”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注意到了孙少州的异样。
炀帝的眼神闪了闪,“爱卿可看出什么异样了?”
“启禀陛下,并无,还有观察些许时日。”若饭菜没有被下毒最好,就是怕姜夕提前拿到了什么解药。
就这样过了一连七日,姜夕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,倒是炀帝的头疼之症一日比一日烈。性格也越来越暴躁易怒,光是这几日姜夕见过被杖杀的宫人,就下十人。
姜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那日姜若所提醒的并没有应验,起码这几日她的确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,若是炀帝吃了什么,但自己又没有入口的,除了那所谓的九灵散之外,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。
但奇怪的是,为何无论炀帝还是孙少州,都不曾怀疑过呢?
姜夕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,忽而,头皮一阵发麻,一种宁人恶寒的视线从头顶传来。
“饭菜好吃吗?”
姜夕还未来得及抬头,炀帝就一声令下,“来人,今日看着六公主吃完所有的饭菜!”
眼前一花,姜夕就被压在了饭桌前,“公主,请。”
而身后则传来炀帝摔东西的声音,“没有的奴才,拉下去斩了。”
接着就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求饶之声。
炀帝捂着脑袋,眼底一片猩红,忽而猛地起身,抽出一旁的宝剑来,“你们都想害朕,你们都要要朕死!”
接着,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,竟然一剑砍死了身旁端着水盆的宫女,浓郁的血腥味在殿内蔓延。
但双目赤红,单薄的亵衣大敞着,整个人仿佛一团爆照的火焰,理智全无。
他提着还在淌血的剑顽固四周,忽然盯上了唯一一个还坐在椅子上的人。
姜夕忽然觉得头皮传来剧痛,就被人抓着头发一把提起推到了地上,连同她一起倒下的还有满桌的饭菜,“给朕跪着吃完!”
姜夕没有发出一声痛呼,默默低着头,就和这大殿里面的任何一个宫人一样,只要不发出声音,不去刺激炀帝,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。
姜夕伸手去抓地上滚落的蟹黄包,忽然一只鞋踩了上来,姜夕看见了,却躲不过,也不敢躲。
那只脚的主人无需抬头,就能猜到。当再次挪开的时候,姜夕的右手已经是献血淋漓。
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。
姜夕宛如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评价着,这具身体格外地迟钝,连疼痛也是绵长又细密的,不至于让她被这一瞬间的剧痛击倒。
不多时,孙少州从太医院取完药回来,服下之后,炀帝才重新找回了理智。
看见满地的狼藉,他刚想吩咐人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