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支香槟杯大咧咧丝毫没有下压的意思,与他的葡萄汁碰了声脆响,陈缘看着那晃荡出波纹的酒液想,原来郦东英已经是“大人”了,可以喝酒。
“你好,有什么事吗?”
陈缘挺起腰板,礼貌又不失疏离的问道,他不喝手里的果汁,就算碰过杯,也没必要一定要履行礼数,郦东英倒是小啜了一口――他大哥不让他喝酒,看到他拿香槟,人就跟过来,黑着脸,太不喜庆,他就只好来找乐子.......谁叫今日恶劣的心情持续到现在也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“嗯......你爸爸怎么没来?”郦东英歪头,又补充道:“还是你叫他妈妈?”
“别说什么他今天结婚之类的话,他应当来不是吗?你都在这儿呢,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从肚子里出生的孩子......”
郦东英低头,凑近陈缘,眼里妒火与敌意烫的陈缘后退,可郦东英步步紧逼,一个劲的问他:“陈远路为什么不来,你告诉我,为什么?”
来了被你这疯癫样缠住还得了!
陈缘也冷下脸来,怒火在心中燃烧,明明可以不回答,可却偏偏忍不下去,非要争个高低来。
“只有你见不着他而已。他下午陪我小憩,可亲近了,我是他儿子,他自然会陪我,你一个外人又凭什么置喙。”
郦东英脸色一变,急道:“他在宫里?现在还在吗?东台?”
.......烦死了。他是我爸,关你什么事!
陈缘心脏怦怦跳,梦里见过无数回的少年,面容自迷雾后越来越清晰,他还是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――“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那凭空冒出来的,据说四岁就被赶出宫的“废太子”脸上却浮现出怀念的神色。
“陈缘,小名圆圆......你爸爸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,他可爱、可爱你了......”
真的吗? 爸爸经常提他?少年人还不太会掩饰情绪,黑深的眼睛陡然一亮,刺痛了郦东英。
嘴唇一扯,腹部隐隐作痛,心脏也疼起来。
“可再爱你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,他陪你的时间有多少,你算过吗?有一年吗?”郦东英就要那双眼里的火再慢慢熄灭,“可他陪了我十年,每一天每一夜,我们都在一起,他哄我睡觉、给我讲故事,抱我坐在腿上,带我放烟花,我们一起度过一年又一年。”
“这些你都没有,永远都不会有,他现在和你在一起,可最终一定会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不要说了!!!”
陈缘大喊,梦境中的画面终于完美呈现,那张总是看不清的脸如今化为郦东英的模样,信誓旦旦的说出他最恐惧的事。
郦东英仔细观察陈缘,那眼睛里的光亮还有呢,这么不死心怎么行,喊这么大声又做什么,你看,把大家的视线都招惹来了。
元明东最疼你这个孙子,他可见不得我欺负你。
在看到远处的元明东似乎要移步到这边,郦东英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的冲陈缘说:“我还见过他的身体,母亲的身体......”
“你闭嘴,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陈缘气的脸红,咬牙切齿,也不敢再喊,他可想把手里的果汁浇到郦东英头上!
“我没胡说,我还喝过他的奶水,你喝过吗?他现在应该还有奶吧,你的同母异父的小弟弟不是才一岁?当年我六岁了,他都疼我疼的会喂我喝......甜蜜、浓郁、世间上再无任何乳汁能比得上他的母乳......嗯,对不对,陈缘,你肯定喝过呢,毕竟他那么爱你,他的孩子们都喝过......”
呵,这就要哭了,没出息。
陈缘睁大的眼睛蒙上水意,他当然喝过,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,一两个月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