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......你吓死我了!”陈远路如释重负,拉住谢俸的手有些惊魂未定,过往的记忆在脑中闪回,他不可避免的会想起那个跨年夜,手掌的冰凉却被谢俸大掌包起,拉着他说:“走吧,没事儿,我可能还要留院观察两天,你跟我妈一起回去。”
“哦对了,别跟雪儿她们说,说了指不定多闹腾要来看我。”
留院观察是真,但更多是为了配合调查,伤兵脱离生命危险,另一人惊吓后也并无大碍,还得封口.....最大的问题是,如果郦东英醒不来,那可就坏事了。
不过对此谢俸倒隐隐有感觉,死不掉,因为郦东英最后说的遗言,居然是陈远路,啊.....陈远路......陈英......呵......有执念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走。
假模假样的用同款自杀方式来刺激他,目的还是为了刺激自己“失手”......
“你笑什么,我留下来陪你呗,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,你没事,那这ICU里有谁?是谁?是你们事故里的伤员吗?”
陈远路不敢看谢安平,但看谢俸也觉得古怪,一头雾水又想知道情况又觉得不该知道。不过这父子俩口径倒是一致,没什么人,不重要,于是在陈远路把谢俸送回楼下病房,在郦惊雀不太好的面色中只坐着陪了会儿就被半哄半强的带着离开。
陈远路心事重重,他感觉到谢家人在瞒他什么,又无法说服自己去胡搅蛮缠问清情况,因为有孩子了,如果真出什么事,他怕牵连到他们,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是不是反而还安全些。
安全?他居然已经紧张到这种程度了吗?心浮气躁的坐上车,只觉得这一趟来的又微妙又奇妙,总觉得不该就这样走了,烦躁的往窗外看去,却看见了一辆纯黑的“宫车”从大门外驶入,心中一跳,陈远路快速按下车窗,故意把脸露出来,这也是“欺负”前头的司机没意识到要锁??窗,那车子擦肩而过,陈远路跟着那车看,车牌并非小数字,难道只是寻常的宫车?可再一抬眼,那车后座褪下三分之一车窗露出了里头那人的眼睛,陈远路捂住嘴,不敢相信。
那是郦鱼门!
就算是为了谢俸这边的事,寻常的事故需要已退位的前天子亲自来看吗?
回过神时,后面又有几辆宫车进入,司机已经将他的窗子关闭,陈远路靠在后座上喘气,脑子里仍然甩不掉那年跨年的回忆,谢俸没有受伤,不需要再想了,他好好的,再没有人能枪击他,那晚,只有我、东英、元檀,三人......为什么一直要想那晚?
陈远路的直觉在一遍遍提示他......他给边颐拨电话,却被切断,于是又改发信息。
【东英有消息了吗?】
【在开会。没有,不要急。】
没有消息。还是没有消息,平常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能随叫随到,如今却来他最着急的委托都不能实现。
不是边颐的行事风格......
车子一路给他原路送回朱宅,陈远路还没发问,司机就说等下放学便把少爷小姐都接到送来。
“少校安排的,老爷太太也抽不开身,夫人您一个人照顾孩子也累,不如都在朱宅,还热闹些。”
话说的漂亮,可陈远路只想笑,他可算明白了,今天莫名其妙拉他去医院又莫名其妙给他送回来,倒像是老子想知道当年真相,儿子想见他最后一面似的。
啊呸,什么最后一面,陈远路捏着手机不说话,下车后直奔房里,关门上锁一气呵成,他估摸着姜宴今天也会早回来,关于自己的动向基本都是透明的,谁来接了谁送回了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姜宴,自己一声不吭,他必然坐不住,可又不想打电话跟查房似的让他觉得“不自由”,于是只能硬憋。
陈远路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