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楼梯口热闹的,又来一人,正是那西装革履的边颐下了电梯过来,秘书长来,底下自然没有拦的理由,只是没想到啊楼上是这番光景,都挤在外边儿呢。
陈远路心跳加快,眼睛往那发声处瞟,便见一双锃亮的皮鞋闲庭信步的踱过来,裤管下黑色袜子若隐若现,再顺着笔直的腿一路向上,两人的目光有一瞬短暂的交汇,而后那金丝眼镜的男人淡定从容的移开目光,对谢安平笑道:“上午挂了电话有些担心,想来许久未见,便想饭点来邀约,一起聊聊,不过看起来......”边颐这会儿大大方方的又把目光扫过来,从两小孩儿脸上逐一掠过,再停在陈远路的脸上。
“我似乎来的不巧。”
边颐的声音凉了下去,陈远路往上一步,牵住了孩子们的手。
他能感觉到边颐在孩子们的脸时,尤其是看到小鹰的脸时,不动声色深剜了一眼。
不知为何,陈远路就被这一眼剜得竟有些放松了下来,他觉得好笑,又为不明所以茫然无措可能根本没发觉的小鹰感到无语,只是因为这双眼,这张脸长得太像谢俸,便要遭受多少无妄的嫉妒与期盼。
“咳......今天的确不便,改日我来约你。章汀,去陪秘书长坐坐。”谢安平有些挂不住脸,虽然和边颐关系好,可毕竟牵扯到家务事,带来军部就已经不够谨慎,结果还来个“看热闹的”,以他对边颐的了解,绝不可能因为一通电话人就来了,那电话是查谢俸的定位,边颐跟凤儿能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关系。
这边想要章汀支开边颐,手已经伸出去要去接陈远路父子三人......或者该说是母子,当年觉得人家与众不同的原因也清晰明了,双性人自带的光环,如今愈发耀眼夺目。
可是......纵然你这般美貌多娇,你、你的年纪也摆在那儿,你是如何与我家凤儿厮混到一起,你、你......!
谢安平气势一上来,就如泰山压顶般压迫感极强,陈远路又是一阵胃绞痛,他早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,这一阵阵的紧张,快让他呕出来。
“诶,不急,怎么觉得这位有些眼熟......”
边颐的目光绕着他打转,陈远路一横心,低声问候道:“.....边秘书。”
谢安平当是边颐也想起来这人是当年他们一起在熹大寻的人,却听下一句是:“还是巧呀,委员长,这可是当年我们一起找到英语老师,送进宫里给那位废太子当‘太傅’来着。”
什么?!最后竟真的是他!是他去教那、教那兔崽子!
“不过那位走了之后,陈老师也是改名换姓了不是?叫什么来着,谭、谭......”
“痴痴。”
陈远路接上了话,明白边颐这是特地来给他掩护兜底来了,章汀找他时登记的名称证件都是谭痴痴,和委员长的已知信息一对,就会不一致,到时候万一他解释起来说错什么话......他已经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知道多少,了解他多少了。
为什么他一踏上郦州的土地,前缘者四面八方全都能找到他,让他无所遁形,暴露无疑。
如今所有的视线都聚焦于他,连两个孩子都在看他,仿佛在问,爸爸不就是陈远路吗?谭痴痴又是谁,太子太傅又是什么意思?
“谭先生看起来脸色不太好,洗手间在右手边......”
边颐“好心”的为他指明了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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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连这点细枝末节的生理不适都能在男人们的攀谈间关照到,汹涌的情感与生理反应冲向喉头,陈远路再也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,捂住嘴,冲破男人们挡在楼梯口的牢笼,匆匆说了句对不起,就往洗手间跑。
手上拽着的小鹰被章汀一把拦下,连带着牵着哥哥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