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英就守在门口大院儿,在喷泉旁心不在焉的等待烟花的来临,元檀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,似乎消耗了太多精力分不清是真睡还是假寐。
他身上盖上了下人送上来的白狐毛的披风,遮盖住了领子上的血迹和下半身的浴巾,东英什么都没问,既然先生不愿――不愿出来就是不愿说话――那他就尊重先生的意思。
可是、可是为什么先生是这个样子的?!
分明痛苦却在行走,没有在哭可......就是在哭!他能感觉到!
郦东英起身拔腿跑向陈远路,张开双臂就要扑进去,他不管,他想先生了,担心死了,先生经历了什么,为何没了半点儿人气,不可以,在他的家,他们一起布置的家里,先生应该要笑起来!
“先生!”
“别碰我!”
那声音哑到嘶鸣,可是明确彻底的拒绝了他。郦东英吓到原地站定,不知所措又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,先生甚至没有看他,吼过之后加快了步伐,要走、要逃.......
先生不要他了!
“为什么!先生你怎么了!东英做错了什么事吗!东英、东英担心先生!东英......东英不要这样......”
哪怕长了个子,小腿还是跑不过大人,东英焦急的声音随风飘出哽咽,先生头也不回,那般决绝,他追不上......他也不想哭。
“......为什么......陈远路......你说好要陪东英看烟花.......东英错了,东英不该玩枪......东英以后都不玩了......”
不见了,那个拿人当玩具的小魔头像是被风吹散了,无助的站在原地抹泪,眼泪止不住呀,看不清那离去的身影,可偏要看,偏要记住这痛彻心扉的离别,他还不懂这种情感,只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验到了书中所说的“生离死别”。
没有夸张,就是曾经很喜欢的金鸡存钱款不小心掉地砸烂的悲伤放大一千、一万倍!
可他只是怕弄脏了你。
他被恶魔玷污过的身子,如何能让你碰触。
陈远路停住了脚步,脑中一嗡,远处有人疾奔过来,暗红西装,黑色领结,长手长脚的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为你是个“好人”,直到今天才真正敢认定你为“坏人”。
......可你还那么小,我不能这样定义你。
“谢俸,你干嘛过来,你不来的话......”
我就不用“审判”你。你这个“罪人”!
“我当然要来,路路你怎么样,天.......我们先走,别在这呆着,我带你去......”
还在微喘的谢俸抬手就去摸陈远路的额头,烫的他心中一紧,遥遥望见后面的三太子和......那架轮椅白狐,当下就决定要直接背人离开。
幸好赶上了,边颐说的对,晚一步都是危险,路路的情况太不对劲,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庭,可宫里不能呆了,得直接送出去,送去医院!
“路路,听我说,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,我背你,你上来好不好,我会小心不会弄伤宝宝的。”
谢俸捧住陈远路的脸,急切的想要唤醒明显痴妄晃神的孕夫,可陈远路的眼里充满了令他心颤不忍细看的绝望。
他咬牙背过身,就要蹲下强去掰陈远路的腿,谁知后脑一凉,毫无征兆的被顶上了一个硬物。
“路路......?”
“砰。”
谢俸的头微微一偏,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了黑洞洞的枪管,而后就......动不了。
“之前在椿香楼,你说要我别枪毙你......”
陈远路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