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去过一次就知道是诈骗了,首先围观群众太多,拉的警戒线可宽可宽,到处都是军警把守,连个虫都飞不进去;其次,皇室是坐着车出来的,那些车妆点过,喜庆,可底色还是黑的呀,里头的人怎么可能叫你看见,也就只有天子坐在最前面的福车上和大家挥手问好,行一套赐福的礼仪,全场欢呼,还有人下跪.......最后啊,可不就是得说这路线特别短,也就从宫门出来绕广场一周,除了游行表演的花车会持续绕圈,天子福车和皇室成员的车子就都就走那么一小截就回去了。
普罗大众是位置好就算了,主要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啥,还不如回家看电视直播,反而各角度拍摄更为清晰。
他当年第一次看也就是对皇室好奇而已,鱼门天子常在电视新闻上见到,肉身出现当然令人兴奋,但实际看过后却会对后面那些藏于黑车里的亲眷更为印象深刻。
就是因为神秘所以更让人觉得......威严。
不过如今干过宫里的差事,陈远路只觉得压抑、压抑、再压抑。
“坏事.......”
鼠标一顿,陈远路忽然想起,他的假条好像过期了!说好请假一周来着,已经过了一两天,他可不想当小朋友眼里言而无信的老师,计划赶不上变化,原想就处理下林心和谢俸的事,谁知出事的反而是自己,好在奶水问题得到了解决,明天、不对,今天也不是单数日,不会有车接,那就得二十三号再进宫......
陈远路头大,他跟郦东英并未交换过微信――小太子有没有这个他都不知道――只有档案上登记过电话号码,既然那个谭园能拿到手,想来东英是记下来过......可毕竟太子不会与平民私联,陈远路就算想给东英道个歉也无从下手,他不知道东英的号码啊。
【露露宝贝】:之前有奶,现在真没了,空空如也,实在无力帮忙,见谅。
给老王回了个信,陈远路也不管手机还没充好电就打开了,果不其然,一开机,噼里啪啦的都是消息音接踵而至,乍一看很多,其实基本都是谢俸发的,还有.......谭园?
【近日宫中在做跨年准备,龙柱盘花,悬梁吊灯,些许热闹起来,闲来我也做了一盏吊于屋檐,先生瞧瞧手艺如何。】
附图是一张夜幕中吊挂屋外散发微光的灯笼,八角尖尖,古朴精致,灯芯不是电灯,竟是真的烛火,陈远路都能从灯笼皮上的影子中看见火苗儿的。
就像是古代宫廷剧里灯笼的模样,白色丝绢打底,上面绣着......好像是画出来的图案,想来谭园再厉害也不会刺绣功夫,但这画栩栩如生,拍的这面是一瓣莲,隐约能看见边上那面儿是半开的莲,那这灯整体应该是一圈莲花初绽的图案。
用色、手法、审美都令人惊叹,寂寥宁静的凌晨,只有机箱风扇发出嗡嗡低鸣,陈远路看着这盏灯笼竟有种超脱于尘世的荒谬感。
这边是钢筋水泥的现实,那边是深宫内院的闲心。
即便得了病,谭园的生命也并未荒芜,能花功夫做出这种灯笼的人,和他宛若隔着绵延的银河,遥不可及。
指尖下滑,陈远路看到下一条,有些讶异。
【虽有唐突,可先生与疯子的后续,抓心挠肺甚是记挂。】
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,没想到谭园想这事想了这么久,后续自然是先生赢了疯子,嗯......还快把疯子弄得更疯了。
他对谢俸是不是太坏了,可谢俸这是应得的,才多大呀就会玩弄人心,要再长长就没人能制住了。
再往下看,陈远路的微笑便消失了,谭园提到了东英。
【东英与我诉苦,后悔给先生批假太久,我也是头次听说先生身体不适......大小毛病我也略通一些,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