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,只能怔怔地和他大眼瞪小眼。
闻简知脸上的水滴得他发慌,不等他动作,闻简知自己抬起一只手掌,去擦面上的水。
这一擦,险些把曲音当场吓得魂飞魄散。
闻简知的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,抹去的不是水,而是他的半张脸皮。
半张脸昳丽如艳鬼,半张脸成了皱巴巴的黑色空壳。
惊叫堵在喉咙里,曲音脸都白透了。
闻简知啊了一声,将还残留他脸皮碎渣的手掌心对准了曲音,给他看了一眼,还有心思笑,说:“你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子吧。”
“怕吗?”
曲音吓得腿都软了,手脚无力地在原地颤了颤,随即恢复了点力气,一把推开挡路的闻简知,这一推,本该不为所动硬如石墙的闻简知竟被他推得后退几步,撞在了另一边的台子上,用手撑了一下才维持住身形。
好似被水泡了,他就站不稳了。
曲音的目光在他湿透的左腿上扫了一眼。
现在不跑还待何时?
曲音闷着头,爆发出超市减价老人抢鸡蛋的精神和毅力,翻箱倒柜找出柜子里的工具箱,噼里啪啦倒在玄关处,抓起一把起子就开始撬锁。
他第一次干这种事,没个经验,这种活儿比他想象的要难多了,准头力道都不对,撬了半天连一条缝都没撬开。
他暗骂一声门板质量做的这么好干什么,就抓起箱子里的一把大榔头,准备砸门。
也就在这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这一看头皮都要掀掉了,闻简知正在往他这里走,只是他的样子……实在是惨不忍睹。
他被水泼过的地方,都成了一块一块不规则的黑色窟窿。像是被他用揉脸皮的方式给揉掉了,有的地方他没顾及到,皮肤黏连着,正一片一片往下掉。他的脚也一瘸一拐,走两步就像是要摔,他软下去的左腿快要撑不住他的身体了。可明明是这样,他却还是在往自己这里走,不知道执拗个什么劲儿。
曲音愣了两秒,心中五味杂陈。目睹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变成这样一个样子,谁会不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