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知面前却如蚍蜉撼树。明明同是男人,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压制住,难免让他自尊心有点受挫。
明明事情都已经暴露了,闻简知却还在装傻不肯承认。一想到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,曲音气不过,想也没想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。
“松手!”
两人离得近,这巴掌打过去没多少力气,力道不算重,声音却清脆,曲音被这声吓一跳,手举在半空中忘了放。
他心里忐忑不安,面上却只能强装镇定。
闻简知脸都没动一下,生生受了这一巴掌,却笑了。见他笑,曲音背上发凉,刚碰过闻简知的手掌心针扎一样地麻痒。
“你要把我送走。”闻简知终于出声,他没有质问曲音为什么打他,而是问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,“为什么不要我?”
愤怒,惊惧,在此刻化成深深的无力。
“送走?”曲音道,“怎么能说是送走?闻简知,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照顾你不是我的责任,我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外人。你本来就不该在我身边,不该在我面前,你要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,去你家人身边。”
闻简知默默盯着他,曲音继续说下去:“你如果一辈子想不起来,我难道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吗?”
这句话后,闻简知很快有了反应:“为什么不能?”他不解道,“我们在交往,我们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,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。”
这话直白,却也幼稚。
“最亲密的人?”曲音笑出声,瞟了眼不远处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电脑,道,“最亲密的人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吗。”
疯子,闻简知是个疯子。
他压根就不正常,和这种人要怎么沟通?疯子有疯子的思考方式和行为逻辑,苦口婆心讲一堆大道理,他能听进去才有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