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(1 / 2)

谢观怜一眼不眨地盯着鹤立鸡群的青年,见他眉宇之间全是怜悯的神色,高悬的心弦这才平稳地坠下。

她不禁对自己方才浮起的想法觉得可笑。

这人的死,怎会是悟因做的?

他是佛修,再是清高冷傲,眼底也是装的仁慈,做不出这番伤天害理之事,

她不禁又看向不远处的张正知。

几乎是同一时刻,张

正知察觉到她的视线,站起身来,颇为讲究地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手帕。

待到仔细的将手擦拭干净,他眉眼舒展,朝着谢观怜的方向走去。

谢观怜没想到随便一看,他便要过来与她叙旧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透过去暗示的目光。

张正知目光掠过她细微的动作,心下划过失落,明白她如今是失了丈夫的寡妇理应避嫌,遂靴尖一转,转去另外一边与旁人讲话。

他只用余光留意谢观怜的神色,至于自己说的什么也没仔细留意,想到何事便问。

少卿大人很少主动过问下属之间的私事,还是在这个时刻,大人竟问他何时成亲的?

被莫名搭话的下属受宠若惊,神色紧张地对答。

谢观怜睨了眼张正知,他并不是来寻自己,登时松了口气,目光落在不远处浑身神性的青年身上。

说了几句,张正知察觉她的目光顿了顿,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什么人。

那熟悉的眼神……

张正知不经意地顺着她的目光,定定地落在不远处鹤立鸡群的青年身上。

之前未曾留意,来的竟是皮相生得如此出色的青年佛子,半张清隽的面容隐在烛光中,朦胧出令人安宁的舒适,清冷如漱冰濯雪。

似风销焰蜡,露浥红莲。

哪怕他同为男子,也不得不承认这张皮相生得实在好,难怪能吸引人瞩目。

张正知原以为谢观怜和寻常人一般,只是在看这位悟因法师的脸,可当看见他那冷白皮面的喉结上那颗黑痣,目光怔住。

年轻的佛子低眉诵经,若有所感般微撩眼皮,神色平淡地掠过他,漆黑的眼瞳如蒙上看不清的薄雾,悲悯得疏离。

那颗痣,还有周身的气度,实在……

张正知倏然转头,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的谢观怜看似在打量尸体,实则看的却是人群中的那位悟因法师。

他脸色一冷,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索然无味,遂收了话头,侧首吩咐下属留下善后,然后满脸冷郁地离开。

谢观怜并未留意张正知的离去。

身边的小雪安慰月娘:“娘子,外面风寒大,我们回去吧。”

月娘没有说话,而是盯着前方,眼眶被冷风冻住泛出水雾的红。

小雪见她不进去,也就不再劝。

等着那些人将尸体抬走,月娘才柔柔的在小雪的搀扶下往明德园走去。

谢观怜望着月娘虚弱的背影,心中无端升起说不出的古怪感受。

她收回视线,转头看向前方。

此时人已经散了些,只有大理寺查案的人,而青年佛子仍旧立在原地,清瘦的指尖捻着佛珠,与僧人念完最后的超度经。

谢观怜趁着人少,碎步上前对离得最近的僧人揖礼,语嫣恳求:“这位法师,你们念的是什么经文,他死在这里会不会化作冤魂?”

做足了信奉生死成神魂的小妇人模样。

被她问的那小僧人闻声抬头,猝不及防撞进她那愁思缠上远山黛眉的眸中,即将要脱口而出的经文卡在喉咙。

他早就听闻明德园住着位漂亮的檀越,每次也都只是远远地瞥上一眼,从未如此近距离讲过话,一时佛心不稳,红着俊秀的脸讷讷着唇不知应该说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