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(1 / 2)

见他迟迟没有回应,拓跋呈蹙眉询问:“如何?”

他不信当今世上,还有谁比陈王开出的条件更令人心动。

沈听肆噙笑的黑眸清净,温声说:“我倒是更想与侯君做交易,帮助侯君夺天下。”

大逆不道之音从他的口中徐徐如冬雪地说出来,拓跋呈脸色微滞,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带了些古怪之色。

放着好生的正经皇子不辅佐,反而要助他?

虽然沈听肆心思难懂,他不好驾驭此人,但是世上没有什么比登高位更让人心动的。

“小侯君,如何?”青年一双含着温润无害的浅笑望着他,然而无害之下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,蛊惑又令人感到陌生的心悸与森冷。

拓跋呈不知沈听肆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的,也不可否认,这一句话无论真假,都令他很是心动。

他深深地望着眼前的青年,“你想要什么?”

沈听肆莞尔勾唇:“侯君方才说的。”

刚才说的?

拓跋呈暗忖方才说的话,没有犹豫地点头:“好。”

沈听肆脸上扬起浮在表面的欢愉,端起桌案上的茶杯,茶水的朦胧之气将清隽冷淡的眉眼打湿:“如此,预祝侯君早日得偿所愿。”

拓跋呈乜他饮下,随即一饮而尽杯中茶水。

拓跋呈并未再此多逗留,两人之间达成同盟后便下了山。

再度恢复安静的院中,侍从上前欲收拾那些被人碰过的杯具,丢进炉子里烧了。

刚碰上,忽闻郎君的语气懒散地响来。

“你看见刚在外面,两人对视了吗?”

侍从转头,见郎君骨节修长的指尖转着茶杯,浓密的黑睫在眼睑上透出一片柔软的阴影,似有难得的好奇,又像是随口一问。

侍从垂首恭敬答道:“回郎君,如拓跋侯君所言,两人相识,拓跋侯君还当着奴的面,给了怜娘子一块随身玉。”

想了想,侍从又如实说:“怜娘子接下后就下山了。”

说完后,上首便无声传来。

安静得悄然无息,透出压抑的冷淡。

第16章 触碰一日不碰会浑身难受

翌日。

天下起了白茫茫的雪,明德园外铁稿声四起。

谢观怜一早便醒了,洗漱完后小雾从外面走进来,替她整理仪容再出门前去训诫堂。

原是想叫上月娘一起,但去时听小雪说她因昨儿夜里下了场大雪,不至清晨便发烧了,今儿便不去了。

谢观怜关切地询问几句,遂带着小雾出了明德园。

许是昨夜沈听肆将铲雪重刷漆之事禀给了住持,所以今日寺内的帮佣都已经开始干活了。

她透过轻纱帷帽,仔细留意周围的帮佣,但一路过来都未曾看见熟悉的身影。

听完法师诵经的早课,谢观怜在四周闲逛。

迦南寺为第一佛寺,香火很是鼎盛,沿路过来能看见不少的僧人,正引着香客去各个供奉的神龛拜佛。

谢观怜来到观音殿,如寻常香客那般莲步上前,捉裙跪坐在蒲垫上,虔诚的双手合十:“请求菩萨保佑信女早脱苦海。”

正在刷彩漆的郎明高下意识侧目。

巨大的观音仿佛占据了整个大殿,色彩明艳,难掩渡人之悲悯,而祂面前跪坐的女子背脊挺拔,身形清瘦,灰白的外裳下淡紫色的裙裾绽如罗兰。

哪怕看不见面容,单是身段也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。

他盯着那女子,目光随着她俯拜时露出的婉约身段起伏,听着女人似哀似愁的腔调柔肠百转。

他看得隐晦,没人察觉。

小雾见状也跪在谢观怜身边的蒲垫上,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