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(1 / 2)

“怎会落得这番田地。”他问。

谢观怜想起身行礼,却被按了回去。

“坐好。”拓跋呈厉色喝道。

谢观怜被他严厉的声腔惊得一颤,僵着身子坐回去。

她是真害怕这个人,当时便怕他,现在得知他是拓跋侯君更怕了。

拓跋呈自幼在军中长大,从不会柔情待女子,讲话行事皆如此,见她此刻小脸雪白,忽地想起她不是军中的人,也不是为了讨好他的那些女人,是大声讲话便会吓到的氏族女。

他不自在地压低声腔,轻咳道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
谢观怜垂着白净的细颈,碎柔的乌发散在胸前,嗓音虚软地点点头:“嗯,记得侯君。”

拓跋呈闻她记得,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,旋即克制地落下,“嗯,我也还没忘记你,你我之前的承诺依旧作数。”

之前的承诺?

谢观怜和他都未曾说过几句话,不记得有什么承诺。

她疑惑地掀开眼,发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,心口一紧,匆忙垂下头不敢看他凶煞的脸。

拓跋呈见她如此,以为是羞赧,不由暗忖:氏族的女郎自幼便在学礼义廉耻,她曾经嫁过人,又是寡妇,虽然与他有约定,但到底少了彼此之间的熟悉与情愫,难免会受惊。

他喜欢她,自然待她比寻常人多几分耐心,心中打算这段时日先与她培育情愫。

拓跋呈站起身替她捻了下被角,低声道:“你刚醒来,好生修养一段时日,我现在还有事要处理,晚些时候再来看你。”

动作虽不熟练,但含着一丝柔情。

谢观怜轻抬乌睫,看着他小弧度地点了点头,朱唇翕动:“多谢侯君。”

拓跋呈盯着女人一身的冰肌玉骨,侧脸柔媚,即便未施粉黛也素净得颜色逼人,是在乱世足以成祸国殃民的祸水花容。

这般女子,若身后没有强大男人的庇护,她都活不过几日,会被人吞噬得连骨子都不剩。

好在他如今尚有能力护她。

拓跋呈势在必得地松开被角,深深地睨视她一眼,旋即转身走至门口前。

他低声吩咐下人:“好生照顾娘子,近日外面动乱,不要让她一个人出去受伤了,不然拿你们是问。”

“是。”侍从们诚惶诚恐地俯下身。

拓跋呈淡睨着他们,满意地阔步。

而房中的谢观怜听见拓跋呈在门口嘱咐的话,秀眉轻蹙,转眸打量屋内的陈设。

这是谢府,她曾经的闺房,现在谢府落在他的手中,那府上的人呢?

“娘子,请喝药。”侍女跪在地上,双手将药举过头顶。

谢观怜回过神,将她扶起来,“不用跪着,坐这里。”

侍女顺从地坐在木杌上,端着药碗服侍她饮下。

雁门谢氏曾在前朝时辉煌过,又是百年根基的士族,即便近年落魄了,府院仍旧维持原本的富丽堂皇。

拓跋呈缓步行在院中,心忖日后如何安顿谢观怜。

此前他以为谢观怜已经死了,也真心实意地悲痛过,

此后便收起心中此生唯一的心动,一心想着宏图霸业,为此还同意夺得江山后,迎娶匈奴王庭公主为后。

如今谢观怜又活了,还是传闻中的岩王之女。

娶一个匈奴公主,他能获得匈奴支持,以最快速度占据城池,逼宫秦河,但后世的史书上必定写的他乃谋反的枭雄。

若是娶前朝王室女,他虽能得民心与前朝遗党的支撑,名正言顺地当上君主,但无上者稳。

两者之间皆有利有弊,他一时不知如何抉择,侍从忽地疾步匆匆地行来。

“侯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