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,他真是忘记关门,或是没打算将她关在房中呢?
最后谢观怜犹豫的在房中来回踱步,最后还是忍不住趁着他还没有回来,熟门熟路地跨过窗沿钻出去了。
而她前脚刚出去不久。
小岳跟着家主从另一侧走出来,望着怜娘子离去的背影,面如死灰。
怜娘子一点都经不住考验,开着门,明显不对劲啊,怎的就又要往外跑!
小岳丧着脸对家主道:“家主,要不要奴带人追过去。”
沈听肆望着敞开的大门,摇首道:“不用,她只是想出去散心,过会儿便会回来的。”
会自己回来?
小岳抬头看窥了眼家主,见他殷红的嘴角翘起似在浅笑,牙齿忍不住寒颤。
家主幻想怜娘子舍不得他,爱慕他,快疯了。
人都跑了,怎么会莫名奇妙的自己回来?
小岳心中虽不信怜娘子逃走了,还会自己回来,但听见家主没有责罚自己,心中松口气。
刚松口气,眼前的青年靴尖微转,朝着女人离去的方向走去。
小岳见状,急忙起身追过去。
说是这么怜娘子要自己回来,可实际上家主根本就等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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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大得惊人,花草树木皆是刚栽不久,虽然很多却不见生机,死气沉沉得仿佛冬日暗下的天。
院中依旧没有人。
还没走多久,她的心口莫名狂悸,双腿更是发软得走不动。
很难受,是不是身体的难受,而是心里,心脏被抓紧,像是有虫子在食咬每一寸肌肤。
不对劲。
她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。
最后她地往下跌坐,被青年有力的臂膀恰好接住,难受得抱住手臂蜷缩在一起,身上穿的灰白长袍已经脏乱不堪。
她意识迷迷糊糊地掀开眼,有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在面前,逆着昏暗的烛光,灰白的衣袍如渡一层金光。
而谢观怜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。
他神色透着怜悯,蹲在她的面前,语气温柔得似在训诫不听话的孩子。
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身上也脏兮兮的,万一被人当做流**捡走了,可怎么办?”
浓郁檀香萦绕在她的鼻翼,谢观怜原本身上如蚁虫轻啮的酸软感,因为他的到来蓦然消失。
“沈听肆。”她攥住他的袖子,无力地倒在他的怀中,如同上瘾般呼吸他身上旖旎的檀香。
青年捧起她的脸,认真地说:“院中人太少了,没有人知晓你去了什么地方,我便一寸寸地找,找了几个时辰才终于找到你……”
谢观怜想要回他的话,但闻了檀香后困意很浓,古怪的困倦令她连眼皮子也掀不开。
沈听肆屈身蹲在她的身边良久,茶褐色的眼如同镶嵌在漂亮木偶眼眶中的玉珠子,定定地看着她泛着潮红的小脸,狼狈地蜷缩面前像是等着人来救她。
她在……等他救她。
“怜娘。”他迷茫地伸出手,丝毫不嫌弃她浑身都是淤泥,将她从墙角抱起来。
女人身形娇小,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,像是对他极其信任和依赖。
沈听肆敛下的长睫失神地凝望着她,心中微妙地产生一丝颤意,轻声道:“怜娘,以后你再也离不开我了。”
只有她亲身感受过离开后多想他,才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。
灯笼的烛光似天边最后的余晖,落在他慈悲的眉眼上仿佛天生的纯良善人。
青年亲昵地抱起女人转身离去。
而跟在他身后,目睹一切的小岳咽了咽口水。
家主说的怜娘子只是出去散心,等下就会回来是真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