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(1 / 2)

沈家主心中失望归失望,但仍道:“虽然你没达到令我满意,但你毕竟是吾妻唯一的血脉,沈氏依旧是你的,没有人与你抢,至于以后你将沈氏糟践得如何模样,与我也无甚干系。”

沈听肆长眉轻敛,微微一笑,没说什么。

沈家主不欲与他再多说什么,命人推着离开。

可还没有走几步,他忽然捂着胸口大口呼吸,脸色瞬间如窒息般憋得黑红。

而一旁的下人却像是没有看见,依旧推着他继续往前走。

而青年浓睫低垂地立在身后,温润的眉眼如佛寺中受人尊敬的神佛,低声念着经文。

小岳听着经,看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渍,不禁想到这些时日,先后从雁门传过来的信,神情微妙一变。

怜娘子胆子太大了,难怪郎君一刻也等不及,用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处理余下之事。

念完最后的超度经,沈听肆睁开眼,望着前方的眼底黑如沉墨,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。

可以回去了。

第47章 荼蘼的艳

沈听肆离开丹阳二十多日了,没有任何消息传来,谢观怜也不知他究竟是否要

回来。

谢观怜每日会在清晨用完膳去训诫堂听经,听完经文又去书阁看小半日的书,然后下午再去后山的竹林小舍中喂小兔子,最后天黑前再回明德园。

日子平淡得如一潭死水,没有丝毫波澜。

入春后春雨下了好一阵子,后山的竹林中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笋尖,似乎连叶子也变得更绿了。

又是一夜的噩梦。

不过幸而有了替代,这一夜还算安稳。

谢观怜从噩梦中醒来时天还没亮,寺内晨钟没有被敲响。

当她看见不远处背对自己的年轻僧人,微微一怔。

但待年轻僧人转过身,他那俊秀的脸庞又将她的思绪拉回。

她还以为是沈听肆回来了。

“观怜,你醒了。”沈月白端着铜盆放在她的身边,目光从她微乱的衣襟划过。

女人初初醒来像是劳累一夜,眸中的神采是散开的,眼尾沾着湿润和迷茫,颊边透赤,尤其是身上宽大的衣裙,衬得肌肤白皙得似泛着莹白的光。

甚少见女子这般模样,沈月白耳廓一阵发烫,垂下眸,不敢再看,蠕动着唇想要提醒她领口散了,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谢观怜呆了片刻,回神后从榻上坐起身,面上带着对占用他床榻一夜的愧疚。

“抱歉,昨夜又打扰你了。”

沈月白薄唇微动,想要她不要这般客气,可话至唇边最后止住了。

他摇首,将帕子浸在水中,绞干后递给她:“洗漱一下吧。”

谢观怜神色微窘,其实她没在这里留宿过,每次只会在病发时来找他,听完他诵经后缓和心里的焦躁难安便会离去。

但昨夜她听后睡得太沉了,他亦没有叫醒她,以至于清晨教他见了自己如此的一面。

谢观怜低声道谢,双手接过湿帕子慢慢洁面,目光忍不住望向他。

沈月白知她在看自己,坐在木杌上由她看。

谢观怜看着他脸上的柔情,不由得记起此前两人争吵时的场面。

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般失控,甚至还拿沉着脸,用刀当着她的面将脖颈上的那颗痣剜了。

那颗痣……

谢观怜目光骤然落在他的脖颈上,放下手中的湿帕,仔细打量。

难怪,她总觉得有何处不对。

她记得那颗黑痣的确是没有了,但现在又生到了喉结上,而喉结上的肌肤上还残留一道伤疤。

沈月白察觉她注意到了那颗痣,耳畔微红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