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1 / 4)

高中时候他坐在贺枢峤的后桌,上课走神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盯着贺枢峤的脸看。那时候的他并不像现在一样小心谨慎,更像是明目张胆地窥伺。贺枢峤课上记笔记的时候也会在书上留下一小片阴影,抬头看黑板时睫毛也会小小的颤动。周崇最喜欢看贺枢峤写字,贺枢峤写得一手好字,手又格外好看,清瘦的指节夹住中性笔在课本上划动,留下一排隽永的字迹。

正当周崇思绪飘摇之际,车却稳稳停了下来,周崇这才发现目的地并不是住宅区,而是一家酒店。司机停好了车,将一张房卡递给了周崇,“贺先生的房卡,麻烦您了。”

周崇接过那张房卡,朝司机点点头。然后轻轻推推贺枢峤,示意他下车。贺枢峤不算很配合,下了车又瘫成一团,像只猫一样,半边身子都倒在周崇怀里。周崇却很受用,他细心地扶住贺枢峤,走到电梯口按下了楼层。

等他终于摸开房门将贺枢峤安置在床上,忙不迭地替贺枢峤脱下鞋袜外套盖上被子。接着去浴室打了点热水,先是给贺枢峤擦擦了脸,又企图解开他的衬衫换上更为舒适的家居服。

他的扣子才解开到第四粒,贺枢峤的大半胸膛都露了出来。这时候贺枢峤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,用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盯着他,声音里也带着酒后的慵懒,“我喝醉了。”然后顿了顿,“你想做什么。”

周崇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,他也如实和贺枢峤起誓,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。再看过去时,贺枢峤早就松开了他的手,平躺在大床上,呼吸匀称地闭着眼,看上去睡得很熟。

可贺枢峤的胸口还是大张着的,一片春色被周崇尽收眼底。周崇的手还堪堪停在贺枢峤的胸膛上方,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。他看着贺枢峤雪白的胸膛,喉结不由上下滚了一滚,耳畔又重复起贺枢峤刚刚的话。片刻之前他还可以摸着心脏认真起誓自己绝无非分之想,而此刻,周崇又不敢确定了。

于是他鬼使神差的,将手慢慢放下,覆上了贺枢峤的胸膛。

贺枢峤的胸膛很白,因为醉酒的缘故,脖颈和胸脯的连接处有些泛红,周崇小心翼翼地摸过那片白瓷一样的肌肤,贺枢峤还没什么反应,他自己倒先红了耳根。他又将手撤走,试探性地又叫了几声贺枢峤的名字,在确定没有回复后,他终于做出了自己多年来都一直想做的事。

他偷偷地吻上了贺枢峤的脸,先是额头,然后又飞快地在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。

周崇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了,即使他们几天前甚至已经坦诚相对,再超过的事也不止做了一轮了。但就是这样青涩的、摇摇欲坠的吻,却让他又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。脱离了一切肉欲纠缠,就好像一对爱侣,而非怨侣。

周崇又静静看了一会熟睡中的贺枢峤,终于决定离开。但就在他起身的瞬间,却被一把拉倒在床上,贺枢峤就压在他的身上,这幅场面好像似曾相识。周崇还来不及思考,又被贺枢峤封住了双唇。

这个吻太缱绻,一时间周崇根本忘记了反抗,或者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反抗这回事。贺枢峤还是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,靠在周崇的身上,在亲吻之后重复着,“周崇,我喝醉了。”

周崇转了转脑子,小心翼翼地问,“你是哪里不舒服么?”

他并没有看到贺枢峤明显慢半拍的动作,但贺枢峤很快又贴上了周崇的耳朵,这动作让周崇的耳垂几乎都要滴血。贺枢峤慢慢吐着气,声音也因为醉酒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,像是撒娇一样,拖着音喊周崇的名字。

贺枢峤靠在周崇的身上,贴着周崇的耳朵说,“难受……我好难受……周崇……”

周崇被贺枢峤的话哄得几乎是要月亮也只会即刻启程为他摘下,于是他伸手拍拍贺枢峤的肩膀,语气温柔,“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