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。”
庆德亦含笑:“为兄只怕再过几年,世人都要忘记这天下原该是谁做皇帝的,是以心急了些,妹妹不要见怪。”
允元微微凝了眉毛,像很认真似的,“这天下原该是先帝的天下,不对么?朕倒一直想不明白,六年前,先帝是如何猝然崩逝的?”?轻?吻?梨?子?整?理?
庆德的眼中射出冷冷的光来,然而隔了雨幕,却还有些滑稽,“当年拿着刀的人是你,你却来贼喊捉贼?”
此言一出,众皆哗然。
就算是亲笔拟了檄文的黄汝训等老臣,听见了之前庆德在殿外的喊话,也并不清楚知晓当年那血淋淋的事实。
杜微生与内殿守卫站在一处,只能看见允元那一动不动的瘦削的肩膀。
过了半晌,他听见允元在雨中干哑的笑:“哥哥忘了,那一日,朕在哥哥赠与朕的新宅大床上,乐不思蜀呢。说什么拿着刀的人,朕可听不懂。”
像是把伤疤撕给人看,那姿态却过于坦然,以至于众人都要怀疑那伤疤不是伤疤,乃是什么功勋奖赏。
庆德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那一日,是他将双手沾满鲜血的允元骗去了那座新宅先帝死在病榻之上,却流了满床的血,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她,这个先帝最为疼爱的幼女。很快她就叫来了所有的宦官宫女,内臣外臣,导致庆德失去了控制局面的最佳时机。
归根结底,在她目睹了生父的死亡之后,他没有立刻杀了她,这或许就是一个重大的错误。
他总以为她看不懂那么多。毕竟是女人嘛。
因为他想弥补这一错误,所以,给她安排了一座大宅,四个男人,和一辈子的梦魇。
可是如今,此刻,她却将这样的丑事说得斩钉截铁,来反将他一军?!
庆德抬眼,眼角余光看了看两边高墙上戒备森严的兵土,又看向苍白着脸的允元。